,究竟是什麼時辰?”
“稟陛下,戌末時。”
——戌末時?夜幕初降之際?“叫那個探子過來!”夏潛勒緊韁繩,聽見坐騎的嘶吼,心中更是難安。
☆、五十八:聽雨狂瀾,草木皆腥1
“朕問你,你可親眼看見泗陽計程車兵?”他下馬,站在那名探子身前,狹長的眸子冷冷一掃,那人便慌亂的低下頭,不敢與那雙冷清的眸子對視。
“十分清楚,當時,泗陽與我的距離不下百米!”他十分篤定的回答。
“那你如何又敢斷定泗陽的軍隊不下三十萬人?”他咄咄逼人的詢問,低聲喝道,“給朕抬起頭來!”
“臣、臣當時聽見泗陽的軍隊大方厥詞,說此次埋伏近四十萬人馬,必能將我軍。。。。。。”
這人的話還沒說完,夏潛便抬起手一耳光扇了過去,“混賬!”他狠狠地咬住嘴唇,卻不再理會眼前的探子,只做感嘆自己大意!若泗陽果真如此打算,又怎會有人輕言道出?他相信城北的確有泗陽計程車兵,但兵力都不可能及其探子口中的一半!多半的兵力全部留在了陽春關外,不論前後圍堵,還是攻城退敵,都屬良策!剛想命軍隊原路返回,便聽見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泗陽的軍隊竟然就在眼前!
這戰場上的風雲變化果不能測,眨眼間,夏潛的優勢便消失的一乾二淨。一場硬仗是如何都躲不過的,手腕一動,他抽出腰間的佩劍,眸子中閃過一絲罕見的嗜血氣息,染紅了那雙純粹的眼與隨著廝殺聲起伏的心緒。
陽春關內,青澀自然是坐不住的,整個人在大廳中繞來繞去,再看一遍眉頭緊鎖的青楓,心中更是煩躁難安,剛想開口,只看紙扇一收,敲擊在白皙的手指上,“此番行動有詐!”
“你他孃的就不能早些開口!”他的第一反應是反身向外走,嘴裡還邊罵道,“你把年紀還他媽的玩什麼深沉!”說完,腳步一頓,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決然的冷靜,“前線還沒有傳來任何訊息,還是在等些時候。”說著,便黑著臉坐在了椅子上。
青楓心道:你知道就好!想著,又拿出佈陣圖,展開放在桌案上,定心研究若真有意外的應急對策。
營外匆忙的腳步聲響起,他能感覺到這之中不平穩的氣息,心臟都似乎隨著那聲音劇烈的收縮。他一抬手,打斷了探子的行禮,“有話快說!”
“稟將軍,城北早有泗陽軍隊設伏,人數與我軍不相上下!”青澀垂眼,默不作聲,心中卻十分奇怪,若泗陽早有打算,調兵遠比夏寰容易的多,為何派遣的人數幾近持平?
還未來得及開口,他便警覺的望向營外,只見自己派出前方的探子一臉焦急,整顆心均是一沉,“出了什麼事?”他低聲問,毫無焦急之色,眉宇間依舊張揚堅定,卻不能洗脫被當前形勢暈染的一分戾氣,大將風範盡顯。
“將軍,陽春關向前二十里,發現大批泗陽軍隊!人數是我軍留守陽春關的五倍!”他聽了,轉身大步走向了一言不發的青楓,
“如何?”他雖想到一些,但必定要與青楓商議,畢竟在行軍佈陣的方面,青楓是屈指可數的人才。
深邃的眸子隨著青楓手指所及之處移動,“這座城是可以圍堵城北的唯一後路!”青楓一語中的。原來泗陽早有打算,夏寰連續攻下多座城池也可能是被泗陽算計,
“好一個誘敵之計!”青澀冷笑著說,雖眼下形勢危急,卻全然不見一絲的膽怯,“依你看,我們要如何才守得住這座城!”
青楓看著他,清秀的面容依舊從容,卻也見出幾分無奈,他搖頭輕言,“易棄,難守。”
“放你媽的屁!”手掌在桌案上,嫣紅的唇勾起冷漠的弧度,面頰上的刺青都被染上了一抹豔色,詭異又強悍。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依照你的意思,是要斷了夏潛的後路嗎?”青楓不禁一愣,卻動彈不得!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青澀是何時抽出匕首,抵住自己的喉嚨,只要再前進一寸,他定然斃命與此!眼前一雙深邃的眼,透出一股血腥的氣息。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青楓坦然,他對夏潛自然是忠心不二,只是他還有一件顧慮,“而你,要立刻離開陽春關!”他要為夏潛保全青澀!
“又他媽的是屁話!”他覺得自己要被這個人給氣瘋了,“我走,你去帶兵?他媽的還沒有對戰,哪裡有將軍就先走了的道理!想輸,也別他媽的這麼窩囊!”
青楓聽了退後一步,面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此番對戰沒有絲毫勝算!”他睜開眼,慍怒的看向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