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不見煙火,只看見了一個人的光。藍儀帶著微笑走了進來,身上穿著老式的月白色的錦緞褂子。他看別人穿這個都顯老,唯獨是藍儀,穿著這個,跟一棵玉樹綴著絲綢帶子般的,挺拔中帶著一份飄逸,一身都是旁人要學都學不來的精緻優雅。

藍儀身旁還跟著一個大美女,旁的男子都看著穿雲緞裙子的藍仙,就他在看藍儀。

藍儀轉過眼來,目光碰到了景重,嘴角翹著,似笑非笑的。景重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他在對我笑!

然而,他的目光猶如波流一樣,涓涓的來了,又涓涓的去,沒有什麼痕跡。景重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自作多情了!藍儀並沒有看著他笑,藍儀只是隨意地環顧一下宴會現場,只是他顧盼生情,不拘看哪裡一眼,都似含情遠眺,白白地勾人的魂魄。

白老太太穿一件大紅牡丹緙絲的裙褂,笑眯眯地接受各人的祝拜。藍儀和藍仙都上前,圍著她說笑。藍仙更是像她親孫女一樣,撒嬌調笑,白老太太親熱地摟著她,讚不絕口。景重遠遠地看著他們,天上的煙火熱烈地響著,宴會中的各人也嬉笑玩鬧,只是這份熱鬧,彷彿都不屬於他,他存在於一個靜默的真空裡,他隔著一群群的人,一簇簇的煙火,靜靜地看著藍儀。

3、

洪決猛拍景重一下,嚇得他驚醒。洪決笑說:“又發什麼呆!”

“沒有!只是無聊。”景重又說,“你去哪兒了呢?”

洪決沮喪地說:“剛剛看到幾個女人,很漂亮,想要勾搭,結果一個兩個都是別人的情‘婦!”

景重笑道:“你要找漂亮的女人,就去夜總會。來這兒做什麼?能來這兒的,不是金屋情‘婦,就是已婚婦人,再不然就是目高於頂的千金小姐,都不適合你。”

洪決覺得沒意思,悶頭吃酒,吃得有些發昏了,雙眼發直,有了醉態。景重扶他上車,正要離開,卻被他拉著。景重好笑地說:“怎麼了?”

洪決也有些大舌頭,說:“別……別回……回去了……”

景重好笑地問:“不回去,要去那兒?”

洪決說:“憑……憑是哪兒都好!裡面……裡面是熱鬧……卻不是你的……熱鬧……”說著,洪決就呼呼睡了。司機無奈地笑道:“我們的少爺,醒時已經是呆呆的了,醉後更愛說胡話!”

景重卻被他這句醉話觸了心神,一時恍惚。

看著洪決的車開走後,景重索性披著外袍,沿著街道一路獨行。白郡王府外停滿了一輛輛的轎車,把道路圍得水洩不通。景重一路走著,一邊看到車子裡的司機或是抽菸、或是打瞌睡,也有幾個蹲在一旁聊天賭牌的,都是懶散的……熱鬧都不是他們的。

景重一個人發著呆,邁著步子,越走越遠,走到已經看不到有停著的車子了,但他一回頭,仍能看到一朵朵的煙火在夜空中爆破。

他走著走著,忽見一個人,躥了出來,唬他好大一跳。可這人卻不是向他撲來的,而是往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子撲去。卻見那車子狠狠急煞,發出尖銳的聲響,勉強沒傷到路人,而那路人卻應聲而倒,趴在地上要死要活,只要賠錢。

但那車主橫豎是不出來,那司機也是隔著車窗冷冷的看著。

景重攏了攏坎肩,探著頭看這熱鬧。

那路人大叫說:“你是多麼有錢的主兒!現撞了人,反倒要仗勢凌人!真真是為富不仁啊!”

他一邊罵著,引了不少人圍觀,也有一個老婆婆從人群裡走出來,滿面淚痕的抱住那路人,只哭說:“可憐的兒啊!我的兒啊!我的肉啊!這天沒眼啊!”那老婆婆身後也跟著一個婦女、一個孩子,想必是路人的妻兒,也圍著哭,好不熱鬧。

場面眼看著越發鬧得不可開交,那車子裡便走出一個人來,景重抬眼看見,就驚得失色了。路人見了,也莫不稱奇。景重本以為藍儀已經是精緻至極了,沒有男子能這樣了,見了這個人,才知道男子也能如此精緻昳麗、花顏月貌。那男人長相豔麗,穿戴更加華貴,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蟒緞的立領改良直身長褂,盤扣從領口一直纏到修長的腰間,腳上一雙黑色的漆皮靴子,腰間掛著各色的青玉佩、金香囊,一看就是富貴的人。

這男人說起來,已美得頗有幾分女相了。

那人說道:“要我的賠錢,也不是不可以的,得要有真傷才是吧。”

他又一笑,笑得沒的奪人魂魄,青蔥一樣的手指從靴子裡抽出一條馬鞭,兜面就往那人身上抽去。景重正站在近處,也沒多想,只把那抱住路人的老太太拉開,唯恐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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