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黎煥突然心中一亮,將紅衣人扶起,撥開他後頸的長髮,入眼的是一片柔嫩的面板,水嫩柔滑堪比女子,讓人心中柔軟。
小男孩探頭探腦,跟著望過來。接著,驚叫聲響起,小男孩踉蹌著後退兩步險些跌倒在地,驚恐的睜大雙眼,一張小臉嚇得慘白。
黎煥輕飄飄的看了抬眼,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只見,紅衣男子白皙的面板上一隻銅錢大的血紅蜘蛛圖案讓人觸目驚心,蜘蛛的顏色紅的像要滴出血來,栩栩如生,巨大的腹背中央向四周蔓延出無數細小的黑絲,遍佈全身,毛茸茸的八條爪子像是要j□j皮肉裡,讓觀者毛骨悚然。
從症狀來看,紅衣男子無疑是中了一種劇毒。黎煥學醫不精,醫術自然及不上重音,但是這種毒他恰恰瞭解過,因為以前重音身上就帶了一種這樣的毒藥——黑水血蛛。
黑水血蛛是一種長在溼熱地帶的至毒毒蟲,從這種毒蟲中提煉出的毒素,只要一滴,便能讓一個數萬人口的大城化為枯骨。但是這種毒素也十分難提煉,因此十分稀有。
黑水血蛛的毒素常常摻雜其他毒蟲和藥材製成一種奇毒,這種奇毒沒有解藥,一旦毒發,渾身忽冷忽熱,如置身冰火兩重天,受盡折磨而死,只能定期服用特定藥物延緩毒發,一般用於大勢力控制手下,以防叛變。
從症狀上來看,紅衣男子毒發有一段時間了,他能在如此痛苦折磨下堅持奔走並且斬殺兩名敵人,可見他的忍耐力之強。
此時黎煥卻猶豫要不要救人,用這種陰毒的法子控制人心顯然不會是什麼名門正派,但是正邪的分界線從來就不明確,名門正派的不一定是正人君子,同樣,邪魔外道也不一定就是窮兇極惡之輩。
只是眼下這人是什麼樣的人,黎煥卻有些拿不準。這人外表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是在毒發命不久矣的情況下能極力護住一個小孩子的人應該人品還不錯?
黎煥十分為難,救還是不救?
最後掙扎的十分難以抉擇,十分白痴的看向旁邊那個孩子,問道:“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問完就自己也無語了,一個小孩子能懂什麼?
小男孩已經從恐懼中恢復過來,此時不假思索的道:“當然是個好人!”一張小臉板的很嚴肅,倒是讓人才從中讀出幾分認真。
小孩子也許不懂善惡,誰對他好他就覺得誰是好人,紅衣人拼命護著他,小男孩自然覺得他是好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黎煥咬咬牙:“就聽你一次!”
黎煥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粗糙的木盒,將蓋子開啟,裡面是一株通體碧綠的植物,小小的一棵,不足一尺高,葉片翠綠欲滴,形似蘭花,但是每片葉子的頂端卻有一點紅,中央有一個小小的花苞,半開未開,最奇特的是花苞呈黑色,黑的像是要滴出墨來。
這是一株赤葉蘭草,是黎煥在山間流連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是一種很難得的藥材。赤葉蘭草長在陰溼的山間峽谷之中,開花之前一生不能見光,一株只開一朵花,只結一粒種,方圓百里內只有一株,它的葉和根是一種劇毒之物,但是花瓣是難得的驅毒珍稀。
這一束赤葉蘭草雖然不是常用藥材,但是因為本身的特性,十分珍貴。這麼小小的一株在大藥店裡能換上百兩銀子。
黎煥十分肉痛的撕下一片花瓣,這一片花瓣就能換二十兩啊二十兩!
“這花瓣只能暫時壓制毒性,沒有解藥早晚是要死的,早死也是死,玩死也是死,早晚都得死,多活那十天半個月的,真是浪費了,浪費了!”
嘴上碎碎念著,黎煥還是掰開紅衣男子的嘴,將花瓣裡的汁液擠出滴到紅衣男子的嘴裡。
趁著紅衣男子昏迷不醒,黎煥在他身上摸了個遍,最後只在他脖子上摸到一塊鯉魚型的玉佩,那是一塊血玉,一看就價值不菲,比那株草藥值錢多了。
黎煥立刻眉開眼笑:“總算沒有吃虧!”將赤葉蘭草放回木盒,親手塞到小男孩手裡,“吶,這株草藥可是那位‘好人’的救命草藥,只有花瓣能用,根葉有毒不能吃,千萬記住了,吃錯了藥會死的喲,記住了嗎?”
小男孩木木的點點頭,眼睜睜的看著黎煥將屬於赤炎的玉佩揣進了自己懷裡,卻不敢抗議。
“朋友,這下我們兩清了!”黎煥蹲在一邊伸手戳戳紅衣男子蒼白的臉,真軟!
明媚的陽光透過枝椏縫隙落下斑駁的光點,黎煥摸摸懷裡的玉佩,裂開嘴無聲的笑了。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