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朗和夏猶清同時驚呼。
“太上皇點了鶴香,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鶴香?李朗和夏猶清一怔,那可是毒香啊,只要吸入一個時辰,人就會猶如睡著般毫無痛苦的死去。李朗怒吼道。
“該死,那你還在這兒站著!快救人!”
陳安伸手攔住了李朗的去路,說道。
“這是太上皇的意思……李將軍就讓太上皇安靜的去吧……”
“去什麼去!夏晨曦都還沒死,他死了算什麼!快讓開!”
李朗一把推開愣住的陳安,一路衝了進去。
陳安有一刻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竟然聽到四皇子還沒死的訊息,但回過神,才知道都是真的,算算時辰,心裡一驚,立刻跟著跑了進去。
寢殿內,剛開啟門的李朗和夏猶清有些呆呆的看著裡面,燈火溫暖的房間裡,夏清風一身華麗的紅袍,安靜的側躺在床上,微微蜷縮著身子,嘴角還有一絲滿足的微笑,就彷彿他只是睡著了,正在做著一個美好的夢,而那夢裡一定是他與夏晨曦……
“皇上!”陳安一路跑到床邊,看著夏清風的樣子,回頭焦急地喊道,“李將軍,快!來不及了!”
李朗一驚,立刻衝了上去,背起夏清風就往外跑,經過夏猶清時,李朗順便說了一聲。
“清兒!快宣太醫!”
瑾瀾宮內,幾個御醫輪流替床上的夏清風診了脈,直到最後一個也搖頭嘆氣時,一向冷靜的夏猶清也不禁有些焦急的問道。
“父皇怎麼樣了?”
一個太醫上前躬身回道。
“皇上,恕臣等無能為力,太上皇已沒有氣息了……”
一旁的李朗和陳安都瞪大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忽然,陳安跪在地上慟哭不止。
“都怪我……我應該阻止的……”
這時,一個侍衛突然進來,走到夏猶清面前,說道。
“皇上,宮外有人求見……”
清元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夜,太上皇夏清風重傷不治,與世長辭。舉國守孝齋戒七日。
祁國御書房內,元衡煩躁地在御案前走來走去,最後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那小皇帝真這麼說?”
跪在元衡前面的兵部侍郎於焱回道。
“是的,皇帝說,若是夏清風還在世,說不定他還可以考慮,但如今夏清風已經辭世,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沒什麼用的皇子拿一個附屬國來交換,減低三分之一的稅收已經是極限,若陛下不答應那麼他也不會再多說什麼,四皇子交由陛下處置,但陛下此舉會被視作有不臣之心,並將我們挾持大夏皇子的事公豬於世,若我們再有何異動,就立刻以謀反罪出兵。”
元衡咬咬牙,恨聲說道。
“既然他們還想要回夏晨曦,就說明夏晨曦肯定有價值,至於夏清風突然死掉,肯定另有隱情,去查!皇帝那邊先不要給答覆。”
“是!”
等於焱離開,元衡想了想,說道。
“來人!擺駕冷宮!”
“是!”
冷宮,名副其實的冷。
並非宮殿有多破爛,而是這裡的人,根本不被當人看,昔日盛極一時,如今一入冷宮,再無出頭之日,除了在這裡老死,冷死,餓死,病死,瘋死,什麼都做不了,尤其是元衡的妃子。
一處陰冷昏暗的房間內,慕容寧安看著唯一的爐子裡那兩塊即將燃滅的木炭,再看了看床上只蓋了一床單薄得根本無法取暖的被子睡得極不安穩的人,心如刀絞。
四個月前,她派去大夏保護夏晨曦的暗衛突然將昏迷不醒的夏晨曦帶來,可她已被貶為宮女,只能讓暗衛將夏晨曦帶出宮外治療,可聽說夏晨曦除了一次極小的睜開眼,模糊地說了幾個字就一直沒有醒來。
看過夏晨曦的大夫都說,夏晨曦本來就已活不了幾年,這次不知被誰下了劇毒,雖不直接傷身,卻也沒多大差別,能活這麼久已是奇蹟。
本來一切都沒有差池,可就在十幾日前,元衡突然去找她,正巧撞上了暗衛來給她訊息,事情也因此敗露,她和夏晨曦都被關進了這冰冷的冷宮,受盡苦楚,她並沒有關係,可是夏晨曦已經發了兩天的燒,再也不能這樣下去,連最基本的溫飽都是問題,又何以說活命……
寧安開啟疊在一起的絲帕,裡面的一隻金耳環是她最後值錢的一點東西,可這耳環,在這兒最多隻能換可以燒兩天的木炭,過了這兩天,她就只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