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嚴知恩退開一步,冷然道:「不後悔是嗎?那我就讓你後悔!你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地討!」
什麼意思?
一回神,嚴知恩已下了閣樓。
思及方才所言,他一驚——「小恩!」
前方身形一頓,沒回身。
「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許傷害爹。」
「那是你爹,不是我的。」
只因最信任的那個人要他跪,他便跪;要他磕頭,他便磕頭;要他喊爹,他便喊!這一生,什麼都聽他的,結果呢?到頭來換得什麼?他的信任,換來的是一次失去得比一次更慘痛,而那個承諾要在他身邊保護他的人,又幾曾辦到過自己許下的諾言?
沒有!嚴君離背叛了他的信任,任他痛、任他傷,依了那個人一輩子,那個人卻不曾依過他一回,真正聽他心裡要的是什麼。
他何必還要再聽話!
「你若傷了爹,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更無法原諒自己。」
「你以為這還威脅得了我嗎?嚴君離,你與嚴世濤,我都不曉得自己恨誰多一些。」原不原諒,誰在乎?他若不好過,誰也別想安生!
二之二、千方百計阻姻緣
那夜之後,嚴君離沒再見過嚴知恩,無聲無息,也未聽聞任何人談起,他忍不住要想,那晚或許只是他過度思念的一場夢境,那人其實從不曾回來過。
他後來又去了幾回逸竹軒,在樓臺的護欄邊,發現一隻繡金邊的小荷包,那晚光線昏暗,竟沒能留意。
第六章
十歲那一年,小恩大病了一場,他後來命人打塊長壽金鎖片,到廟裡過過香火,以保平安,上頭刻上「長命百歲」,以及小恩的名字。
後來,小恩漸漸大了,嫌金鎖片俗氣,不肯再戴這孩子似的玩意兒,便讓奶孃繡了只小荷包袋,將長命鎖放入,隨身攜帶。
那是他的平安符,數年來傍身不離,保他平安無災的。
嚴君離心下有些急,拾了長命鎖便要送往聽松院。
問了幾個在聽松院當職的婢僕,竟無一人能問出個所以然,不得已,只得親自去向父親討個究竟。
「嚴知恩?」正與自己對弈的嚴世濤,目光沒離開棋盤上的黑白子。「君兒,你來得正好,幫爹看看,這棋局該如何解?」
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嗎?
嚴君離僅僅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