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時夜,心知不妙。
果然,林傲隨即就含混地吩咐開來了,“你……你們去把他的身子摁住,堵了他的嘴,別讓他大聲嚷嚷!本座要來替他把肩上那個難看的東西烙掉!”
時夜聽見他讓人準備烙鐵時已知道了林傲要做什麼。
不知刑鋒當日有沒有想過,他哪日固執著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如此痕跡,卻也不能一生一世。
只是自己身上就算沒這樣的痕跡,又怎麼會輕易忘了他?
留不住的總是留不住,不能忘的,也還在心中。
此刻,他心中竟變得異常平靜,他由人牢牢按住了自己的四肢,也順從地張嘴咬住了塞進來的布帛,輕輕地看了眼不知是真醉了,還是藉機發洩的林傲,漠然地閉了眼。
曾經,在倍受時夜凌辱時,林傲從未想過這男人有朝一日也會落到受自己擺佈的地步。
他總覺得,像時夜這般精明多謀,性情孤傲的人只適合站在高處看眾生愚昧可笑。而面對這樣的時夜,自己心有不甘,卻又能如何?嘴上常說要報復,倒只換來反被捉弄罷了。
而如今,當烙鐵和時夜的皮肉接觸時,林傲看到對方終於是痛得悶聲悲鳴徒勞掙扎的樣子,這才發現,原來時夜也不過常人一個。
真正痛徹心肺之時,他又如何再熬得下去?
林傲的酒意似乎開始清醒了,握著烙鐵把柄的手也驀地有些發軟。
不知怎麼地,平日見慣了鮮血淋漓的場面,但見到時夜肩頭漸漸被燙毀的皮肉,林傲就覺得頭皮發麻起來。
但已做出這一步,林傲也只好繼續下去。
他不敢去看時夜痛得扭曲的面目,依舊逞著醉意啞了嗓子叱罵取笑,“真是過癮,你當初那麼整老子,總算我是報仇拉,哈哈!你這陰險小人……落得今日這般下場,倒是後悔不後悔?”
說話間,林傲仍沒放了手中的烙鐵,只是茫然地摁在時夜肩頭的飛鷹上,直到下人焦急地叫住了他。
“哎呀,帝君大人,這可不行,時宮主他……”
摁住時夜雙手的人已赫然發現他停了掙扎,腕上的脈象也漸漸弱了下去,再看他臉色早已灰白,肩頭的血越流越多,不知何時已淌了大半個身子。
林傲猛然一驚,低頭一看,看見時夜這樣子,冷汗一下爬滿了背心。
他情知自己做得太過,心中也頗是後悔,急忙丟了手中的烙鐵,卻不知如此一來竟硬生生扯走了時夜一片皮肉。那隻飛鷹早沒了原形,一隻高展的翅膀已被烙去,而剩下的部分則是浴在鮮血之中,模糊了蹤影。
“這……”林傲自然不肯承認這是自己的錯失,出手替時夜制穴止了血後,他才假作出副不在意的樣子。
“哼,想不到堂堂陰帝這點小痛也受不了。算了,你們把他帶下去包紮下傷口吧,別讓他死了便成。”
說是小痛,但是林傲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之說罷了,剛才他丟開烙鐵的那一剎那,隱約間已是見了時夜血肉被烙傷後露出的鎖骨。傷既見骨,又怎會是小痛,小傷?
但此時此地,自己想要再施捨更多的憐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