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雖然嘴上不說,但他與白洛旋其實都很明白……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不可能再承受一次眷戀……哪怕僅此一次也好,也不可能了……。
「我這副身體,只怕做不了多少苦工呢。」苦笑著,白洛旋不希望自己得到多少特別待遇。
但偏偏自己的體質又真的不好做苦工……。
「我想也不會有人要你工作。」聳肩。紀言想到了齊麟那時候鮮少有過的慌張神情。
「你想對我暗示什麼嗎?」睨著紀言,白洛旋聽出他的話中話。
「我們少爺人很好。」有點牛頭不對馬尾,紀言突然說起齊麟來。「而且我相信他對你一定會更慷慨。」
給了紀言一眼白眼,白洛旋不喜歡聽到齊麟。「你放心!我跟他永遠也不會有什麼。」
他只愛大哥一人……。
永遠也只會愛大哥一人!
「我知道。」突然逼近白洛旋,紀言詭異的笑著。「可是我敢跟你打賭……你會後悔你自己曾說過這麼一句話。」
「何以這麼篤定?」顯然被紀言嚴肅且怪異的神情給嚇到了,白洛旋蹙著眉,他的眼神帶有慌張。
嘴角上揚,紀言捧起白洛旋手中已經涼透了的藥湯。「就憑你……是白蝕的兒子。」
誰不知道白蝕的四個兒子都在亡命天涯?但眾人唯獨不知道……那四個擁有神醫血脈的人……都會遇到生命中最後悔的ㄧ件事。
其衝擊力……足以讓他們行屍走肉一輩子。
「你到底是誰?」咬著下唇,白洛旋感到了一絲絲的威脅。「你怎麼會知道我是……?」
「為什麼會知道?」紀言似乎驚訝白洛旋不打死不承認,他挑起好看的眉。「第一,你姓白。第二,你身上的味道是白家代代相傳的特殊藥引。第三,你的背上有著……白家血脈的象徵。」
像徵和平的……白鴿。
「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除非跟白家有良好往來關係的人才會多少知道一點,但是……印記的事,只有白家人知道啊……!
這個紀言,到底有何來歷?
看穿白洛旋的警戒,紀言露出輕鬆的微笑。「你放心,我不會通報祖國的大王更不會……洩漏你的真實身分。」
「那你……」為何還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知道我的身分?
有何目的?這個紀言……?
紀言知道白洛旋多少感受到了一些威脅,於是他朝門口走去。「白洛旋……你要知道,身為白家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會沒見過?但是……」紀言停頓下來,沒有繼續接下去。
「但是什麼?」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白洛旋問道。
「但是……算了!不說也罷!總有一天……你會懂得。」紀言哈哈大笑,他推開門,揚長而去。
獨留一臉錯愕的白洛旋。
怎麼回事?那笑聲!?
白洛旋捂起耳朵來,他的下唇被咬到都快流出血來。「怎麼可能……?」他緩緩說道。
那個有著絕對傲慢與不可一世的笑聲,怎麼會出現在紀言身上……!?
紀言,不是個普通的大夫或是下人嗎?怎麼、怎麼他的笑聲會如此……如此與那個人相像?
「大哥……。」想起他的大哥,白洛旋悄悄喚著。
他快受不了了,許多的猜疑與看也看不清的謎題,他已經不想再去解開了。
他累了……真的累了。
把自己的身子環繞成一團的樣子,白洛旋在朦朧間,看見一個人影進入房裡。
他無心去想是誰,反正已經不重要了。
是吧?這樣無趣的人生,就算後悔的要死也罷了。
「你會後悔你自己曾說過這麼一句話。」
紀言的話還在耳邊旋繞,白洛旋不想再去思考了。
後悔?
他從出生到現在……已經後悔了二十年了。
再後悔個十幾年,有差別嗎?
作家的話:
突然覺得。。。。。。洛旋好悲觀喔~~~
☆、第二章之二
「有救嗎?」白洛旋躺在床上,他看著自己的父親。
神情凝重,白蝕輕輕搖搖頭。
「難!」他說了一個字,卻足以摧毀在場每一個人最渺茫的希望。
連有著神醫之稱的白蝕都承認難醫治了,那白洛旋鐵定是凶多吉少了。
「洛兒……洛兒!」忍不住心中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