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紫色;右面是浩瀚如煙的洱海,朝陽鋪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漁船在碧波盪漾的湖面上游弋,這風景實在美不勝收,令人心曠神怡。
石歸庭享受著這滿眼的勝景,心情不由得大好:“阿成,給唱個調吧。”
勞成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這破鑼嗓子,吼趕馬調還成,其他的就太難聽了。”
石歸庭一臉真誠:“不會啊,我覺得你的歌唱得真挺好的啊。”
勞成看著一臉真誠的石大夫,知道他不是在拿自己說笑,他摸摸腦袋,嘿嘿笑:“你看這麼好的風光,這一路上又有這麼多美麗的姑娘在,我多不好意思啊。”
路旁的莊稼地裡的確有不少白和族的女子在勞作,石歸庭笑起來,原來如此,怕丟人呢。於是說:“那就不唱了吧,給我說說馬幫的故事。”
馬車上除了勞成和符家茂,還有另外兩個一同回鶴慶的兄弟,他們都是白和族,官話不太流利,所以很少開口說話。符家茂從上了馬車,就一直心不在焉,說不上是期待還是擔心,話語也很少,只一心一意地趕馬車。於是車上開口說話的就只有石歸庭和勞成了。
兩人就說各自路上的見聞,石歸庭走過的地方比馬幫的人還要多,那些各地的風俗特色、逸聞趣事,說起來頭頭是道,聽的人也津津有味。
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又說到各自的家庭去了。勞成問:“石大夫,你今年貴庚啊?”
石歸庭一頓,不好意思地笑笑:“二十有七。”
勞成驚歎地說:“你居然比我長了五歲。那你孩子有幾個了?”
石歸庭有些尷尬地說:“我還未娶妻呢。”
勞成瞪圓了眼,不相信地說:“石大夫你開玩笑吧!”
石歸庭笑笑:“呵呵,不說這個。還是你福氣好,兒女都成雙了。”
勞成知道石歸庭並不想說自己的事,聽他提起自己的兒女,便笑得一臉幸福,開始說他的小兒女。另外那兩位兄弟也開始參與進來,開始聊自家的小孩。石歸庭微笑著聽著,這群漢子常年出門在外,吃常人所不能吃之苦,一個個看起來同鐵人一樣剛硬,但是內裡卻柔情似水,時時刻刻都惦記著親人,對家人傾注了無限的愛戀。
石歸庭忽然有點想家了,家裡雖然已經沒有他的爹孃,但是還是有親人啊,侄子沉水比自己還大幾歲,但和自己感情倒是極好,他的兒子也有三歲了,不知道近期是否一切安好,應該寫封信回去報平安了。這麼想著,心裡倒安定起來了。
趕了兩天路,終於到了鶴慶。臨回家前,幾個人都在街上買了不少吃食,這麼久沒回家,見到孩子,總要給點見面禮的。石歸庭想一想,也買了一些糕點,好歹自己也是個客人,上門總不能空手去的。
金吾村是個有上百戶人家的村子,漢夷混居,有白和族,還有少數西番族。白膺是白和族,勞成是西番族,而符鳴倒是地地道道的漢族。村子裡雖然人雜,但是倒真和睦,這大約也是馬幫能夠發展起來的緣故。
石歸庭跟著勞成去了他家,房子具有典型的民族特色,是用木頭搭建起來的雙層木壘子,上面住人,下面住牲口。家門口掛著牛頭骨,這是富足的象徵,也有驅邪鎮祟的作用。
勞成的雙親都健在,是一對非常和善的長輩,非常熱情地邀請石歸庭坐在火塘邊上。勞成的妻子麻利地給他們倒茶,那是個個子嬌小、但是十分能幹的西番族女子,長得也黑黑的,一雙骨溜溜的大眼睛,神色有些羞怯。倒完茶,就抱著一個奶娃娃,安靜地坐在勞成身邊。
勞成的兒子勞勇三歲了,是個很機靈的孩子,模樣和性子都像勞成。石歸庭拿出自己買的糕點給小勞勇,小傢伙接過糕點歡天喜地地出門找夥伴玩去了。
吃過飯,勞成說:“我們去符哥家看看吧。”
石歸庭說:“好。”
符鳴的家位於村東,是一所綜合了漢民居和白和族民居特色的房子。外圍是一圈土牆,大門飛簷前伸,繪製著非常漂亮的水墨圖案,推門進去,迎面的便是一面福字照壁,繞過照壁,便是白牆青瓦的房子,共有五間,修得很是敞亮工整,院子裡也收拾得很整潔。
勞成進了院子,便大聲喊:“大娘,在家嗎?”
石歸庭跟在勞成身後,發現一個孩子正從廳堂的門後偷偷探出頭來看人,一對上他的目光,便迅速地躲回門後去了。不一會兒,一個繫著圍裙的老媼從屋裡出來了,一看見勞成,臉上堆滿了笑容:“啊呀,是成子啊。你回來了啊?你鳴哥呢?”
勞成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