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拍他的肩“別人的大喜日子呢,你怎麼還穿的這幅喪氣樣子……”
他回頭看我,扭頭的力氣很大,我正擔心他不會把自己腦袋給擰下來了吧,就見那眼睛直愣愣的要穿透我心窩似的,被嚇得後退一步。
他卻扯住我的袖子,手顫巍巍的伸出來指著大堂的一對新人,言語晦澀“你……你看。”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覺得那新郎官面貌倒是很清俊,長得也眼熟,思索著大概是哪裡見到過——比如說黑風寨,又比如說縉雲派。
比如說他姓連名泱。
……連泱少俠你怎麼在這?
這就打算成親了你告訴你爹邀請了三叔二伯四夫人沒?
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你們這是苟且為親!是要浸豬籠的!
……誰敢把連泱浸豬籠麼?
至少我不敢。
正當我萬分糾結到底該不該管閒事還是別人家的閒事的時候。我發現了站在他旁邊的那位,似乎不是我所想的和他苟且偷情的復玖,而是位溫婉賢淑的女子。
雖蒙著紅紗看不清面貌,但從那纖細的腰肢身形來看,倒是妥當的美人。
他們正祝酒於賓客慶賀,我瞧著倒是看不見我們的樣子,便坐了下來,抓了一把果核老神在在的嗑起來。
見著復玖白著一張臉,眼神似乎有憤恨的樣子,還特別貼心的遞了一把瓜子上去。
只是人家倒不領情,一把甩了我的瓜子,衝上去掀了案臺。
我看著目瞪口呆,每日看著復玖病殃殃的樣子,發起威來倒是……咳,家有悍妻。
那女子像是被嚇了一跳,後退兩步錯開身形,退避一邊看著這個突然衝出來的白衣男人扯著自己的相公。
“連泱,你倒是不清楚?這裡一切,包括這個女人,都是假的。你還要跟一個假人成親不成?”復玖臉色冰冷,嘴裡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似乎絲毫不在意被自己判定為“假人”的人是什麼想法。
連泱也好像被嚇著了,我明明看見他袖裡露出來的刀刃又縮了回去,擺著一張瞎我狗眼的笑臉,用一種聾我耳朵的聲音說“你倒是計較上了,既然都是假的,怎麼還生氣?”
復玖語氣不見好轉,“你可是要與別人成親了,我還要看著賀你兩句喜不成?”
連泱扯了扯從房頂垂下來的紅綢,生硬冷淡道“不過權宜之計罷了。”
復玖轉身,突然揭開女子面前的紅紗,細細打量她的臉龐。
我看著都是老臉一紅,連泱公子你真是做多了孽,眼看情人和媳婦就要勾搭上了還不快來插一腳?
連泱看著復玖的動作不說話。
我也好奇的湊上去看看怎樣的天姿國色能迷著復玖看這麼久……一看,又覺得有些眼熟,像是那個山莊的……四小姐來著?
復玖還是背對著連泱,保持著打量的姿態,說出的話總感覺多了些什麼意味不明的東西“真是美人……權宜之計,權宜之計哈?連泱,你告訴我,出去了之後,你是不是也會娶個溫婉的大家閨秀,然後告訴我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連泱沉默了很久。
然後他突兀的開口“……武林豪傑不會容許他們的武林盟主愛男人的。”
武林盟主是不會愛一個男人的。
我突然想起我爹。
那個遵從著“魔教教主必然是要和武林盟主攪和在一起”定律的男人。
如果武林盟主不會愛一個男人,那他離開魔教之後是去了那呢?
我常常從我娘啊左護法啊右護法啊和眾位長老哪裡聽見討論他。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博學多才,武功高強。
又從那些語焉不詳的話語中又明白了我爹拋棄我娘拋棄我奔向武林盟主的懷抱,可是我還是奇異的想要見見他。
看著這對原本還是你儂我儂的奸 夫□□這麼快就翻臉了我還真是嘆息。
不知道我爹會不會也這樣被那個渣渣的武林盟主拋棄。
不過要是我爹,前任的魔教教主,肯定不能像復玖這樣迎風飄淚的罵兩句,一定要斗的你死我活好歹弄掉那渣渣一條腿才算了事。
……但是很明顯的我錯了。
不論復玖有多像一朵嬌弱柔軟的小白花,他也明顯是個食人花。
只見他拿出一個碧玉瓶子,第一次顯示出了他作為“神醫”這個職業的職業特徵。
他把那瓶子放在耳邊晃了晃,笑容淒涼。“連泱,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