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帝打斷了西堂申鴻的話,微皺雙眉:“你言重了,安王貴為皇親,這樣說來,未免不敬。”
“皇上,臣──”
“行了,既然安王有意,你就跟他玩玩,反正以他的性格,過兩天就膩了,到時候你二人一拍兩散,他也不會糾纏於你,這樣豈不更好?”熵帝似乎對於自己的決定很滿意,觀察著西堂申鴻一臉便秘的表情,心情大好。
西堂申鴻心底暗叫一聲果然,這伴君如伴虎,怎麼今兒個算來算去算到了自己頭上來,忽然,靈機一動,他想出一個脫身的好辦法來。
“皇上,您說的沒錯,只是安王的興趣早就不在臣這裡了,臣早已是昨日黃花。”西堂申鴻故作傷心,哀嘆一聲:“現在朝中誰人不知,安王的新歡另有其人。”
熵帝右眼突突直跳,心底隱隱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朝野內外,能跟西堂申鴻相媲美的,怕是隻有一人。
“誰?”
“駙馬爺穆修竹。”
第5章 婆邏私語
盯著厚如壁壘的奏摺,奉熵帝早已魂遊天外,心念間全部被西堂申鴻的那句“駙馬爺穆修竹”全部佔據。
自那夜蓮池邊烏龍相遇至今,他幾乎夜夜難寐,生平頭一遭嚐到了不能求的煎熬。
不能求,不願求,不敢求,貴為九五之尊,他何時這樣委屈過自己,天下間的人與物,什麼不都任他予取予求,可偏偏這人是個例外。
表面看上去,他孱弱纖細,不善言談,氣質純淨,可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入朝尚不足月,就完完全全虜獲了敬和的真心,竟然還使敬和受孕,以大寧公主的名節要挾他這個做父皇的,非他不嫁。
這其中的種種心思,熵帝不敢深究,倘若他與敬和真心相愛,緣分所至此,那他無話可說。
可若非如此呢?
如果這位新科狀元只是將敬和當作向上攀爬利用的工具呢?按理來說如果真是這樣他應該憤怒的不是嗎?可為什麼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熵帝的心中就隱隱的升起一股期盼來。
來吧,睜開你那雙迷濛的大眼,仔細看清楚了,來找朕吧,普天之下,朕會成為你最堅實的靠山。
敬和能給你的,朕一樣能給你,敬和給不了的,朕也一樣能給你。
管你是清純善良也好,攻於心計也罷,總之,孫悟空是怎麼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的。
打定了主意,熵帝頗有幾分撥雲見日的豁然開朗,精神一震,含笑將手中毛筆擱在硯臺上,起身道:“明樺,去準備一下,朕要出宮。”
安王?熵帝冷笑,倒是很久沒有關心過這位皇弟了,就說怎麼最近老實的天天都上朝,沒想到他也看上了穆修竹,不愧是一家人,連看人的眼光都一樣,可就是為什麼總不幹一家人該乾的事兒呢?
二人到了安王府卻門庭冷落,只餘一個看門的小廝一邊曬太陽一邊打瞌睡,聽見有腳步聲靠近,立即警醒的睜開雙眼,好奇的盯著來人:“這裡是安王府,你二人找誰?”
明樺正欲叱喝門童的大不敬之罪,卻被熵帝攔住了,熵帝看著小童稚氣的面龐笑問:“你家王爺呢?怎麼府上如此冷清?”
小童看來人態度不錯,打了個哈欠微眯起雙眼,毫無戒備的回道:“今兒婆邏節節我家王爺上街看熱鬧去了,大家也都去了,說是留我看門,可是我也好想去啊。”
婆邏節?熵帝怔住,在宮裡呆的久了,把這民間的節日倒是忘了個乾淨。
沒想到安王竟然會上街去湊這個熱鬧,看來他的日子相當無聊。
奉熵帝順著人流的方向走著,越接近主要街道,人就越多,難得浮生半日閒,說來,當政這麼久,他還從未參與過這種民間節日。
婆邏節本是紀念大寧的守護神婆邏誕辰的日子,經歷百年演變,如今早已變成大寧的子民們團聚歡騰的快樂節日。
白天會有婆邏寺的僧侶沿街祈福禱告,走遍祥京的每一條大街小道,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來自全國各地的雜耍班子也會在這一天佔據祥京所有的主要幹道,踩高蹺的,劃旱船的,拿大頂的,刀槍不入的,飛簷走壁的,嬉笑說書的,一路走來,眼花繚亂。
戲園子裡各地方派系的名角齊聚一堂,生旦淨末丑,只聽陣陣喝彩與掌聲穿透紅牆,充斥滿條街道。
路兩邊的商鋪藉此良機,紛紛亮出推銷法寶,什麼有買有贈啊,什麼降價優惠啊,什麼新品上市啊,幾乎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
除此之外,來自五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