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你們都出去,我來。”簾帳被掛起,他被抱了出床,與其說他是乖順,不如說他已全然放棄。

裴跡把他放進泛著草藥清香的熱水中,一手為他挽起長髮。裴跡為他揉拭著身體,老媽子般嘮嘮叨叨著:“門主的脾氣不甚好,你一定得忍著,別頂嘴。他要你做什麼,你就聽他的話做好,惹惱了他,只有自己吃虧。”

他見舒暘完全心不在焉的神遊千里,不禁微惱,勾起他的下巴,看入他的眸中。“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你好,你就算現在不聽,以後還是得這麼做。”熱騰騰的蒸氣把舒暘的紅唇烘得格外冶豔,裴跡心中一蕩,便要吻下去。

舒暘硬生生的別開頭,脫出他的掌握。裴跡無言,咬牙一頓,繼續說道:“你若是沒什麼特別,說不定他一次就厭了,所以你緊記著不得惹他注意。”他沒看見低垂著頭的舒暘眼中的一閃。

“……你千萬別哭,無論如何都別哭。他最喜歡看人哭,你越哭他只會越興奮……”舒暘一直的沉默讓裴跡煩躁莫名,他不禁搖著舒暘的肩頭,喝道:“你聽到了沒有,你……”

他的話因舒暘那陌生的眼神戛然而止,那種可怕的冰冷——不,是看著陌生人的眼神,讓人難受心寒!

裴跡心中大喊:“我是為了你好啊!我也沒辦法,我若有選擇,早已離開了這裡……”可舒暘聽不到。

“暘,我知道你恨死我,我但願我能代替你,我……”

“你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這麼久,舒暘第一次開口,聲音稍顯沙啞,裴跡卻已非常高興,然而他的問題叫人無法作答。

舒暘看著他的神情,惡意的道:“你也曾經是他的男寵,對不對?”他揚起輕蔑的笑容,再無一言。

裴跡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榔頭,怔在當地。半晌,他倏地長身而起,手中的澡巾擲入水中,濺得舒暘滿頭滿臉的水。哐啷一聲,裴跡摔門而出。

舒暘看著兀自顫抖的門,忽然急喘幾口氣,淚水在眼眶中滾了幾滾,便要蹦躥出來。聽到門外又有聲音,他忙拭開淚水,戴上了冷漠的面具。

6

直到馬車駕出,裴跡也沒再出現。舒暘強忍著心底的怨憤失落,任人擺佈。裴跡這回是真的不要他了!

阿才陪著主子目送著馬車遠去,見馬車消失在街尾許久,裴跡仍無半分回屋的意思,只得道:“少爺?回去吧,說不定明兒早上舒公子又回來了呢。”

裴跡無語而嘆,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和阿才說話:“我做得對嗎?”

阿才一楞,傻傻的道:“我記得您以前教過我,‘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舒公子也……也算不得太重要吧?”

裴跡被他觸及心事,鬱悶難當,吐口長氣,隨口般道:“明兒你去查清楚舒暘的底細。他從哪兒來的,家裡還有什麼人。”阿才應了,著實不懂舒暘一個下人,值得裴跡這麼費心麼。

*

舒暘隨著那素服男僕,上了無數個階梯,穿過道道迴廊,挨著層層滴水簷,越過座座假山小橋,走了近一刻鐘,終於到了目的地。舒暘身上不舒服,累得霞飛玉面,反給蒼白臉色平添了幾分嫵媚。

那人把他領到一個人工湖邊的“之”字型浮橋入口,自往浮橋的終點通報——一個幾可容半百人站立的平臺。舒暘驚奇的看向那燈火通明,照得半邊天如同白晝的平臺,耳邊傳來幽幽琴音,伴著那十餘個各有千秋的“男僕”,讓人幾以為身在天外。

那在紗籠薄霧之間蒙朧可見的男子——閒適的靠坐在男僕當中。舒暘心情極壞,扯線木偶般恍恍惚惚。一會想著該如何應對這個門主,一會想著要報復裴跡,出神間,那人已轉了回來,木著張臉,冷淡地道:“隨我來!”

這初秋夜裡,頗有涼意,舒暘身體欠適下,凍得手腳僵直,聞言愀然一笑,提步上前。

簡炎漸漸看清了這蹣跚而近的華衣少年,的確眉清目秀,但似乎還沒到令人放不得手的地步。真奇怪裴跡怎麼會喜歡他?

“過來。”舒暘咬著內唇,走上前。身上又冷又疼,愈見凜冽的秋風吹得他額際陣陣裂痛。他站定在一丈外,簡炎的目光將他上下細細打量著,頗奇異的,舒暘並不覺得討厭。他甚至覺得這個大哥哥模樣的門主比裴跡看來親切和氣得多。

簡炎笑著剛要說話,有人急匆匆的奔近,衝上浮橋,簡炎眉一挑,他身後的一名男僕喝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那小僕忙恭身快速道:“白虎堂堂主求見!”

簡炎臉色微變,瞥了讓在平臺邊和眾男僕並立的舒暘一眼,轉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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