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卻是他先入為主,認為看書的那個一定是楚麒,而生病的,只能是楚麟。
現在想想,真是烏龍了一回。
蕭祈苦笑著問道:“楚麟,你居然會跑到這裡來認真的看書?真不像你。”
楚麟被質問得十分不滿“我怎麼就不能看書了,認真看書的就一定得是楚麒嗎?我剛剛看見這裡擺著一個簡冊,上面畫的圖案很眼熟,仔細一瞧了才知道,是記載著風水宅基的一些符咒圖騰,好多內容連太卜寺的藏書樓裡都找不見的,可稀罕著呢!我當然要好好看了研究一下。”
蕭祈無奈,想到先前自己竟認錯了人,實在可笑。再回想著那一個淺淺的親吻,唇邊似乎猶帶著紅棗薑湯的味道……
手輕輕揉了楚麟頭髮,收回心神“楚麒大約是方才在外面等船時淋雨受了寒,已經喝了薑湯,正在睡。你呢?楚麟,要不要也喝一點,免得晚上身體不舒服……”
“不要不要!我又沒有淋雨,你都給楚麒喝了就好!”
18煮酒論武
說話到了晚上,天色暗下來,蕭祈站在船頭看著微光粼粼的迤邐河,如此寬廣的河面上,居然沒有別的船隻,甚至連個小的捕魚筏子都不見。
那位赫公子為人做事倒是十分周到,怕他們不自在,便差了下人端著食盒送來佳餚,方便他們自己人在一起吃晚飯。
楚麟似乎當真是找到了好書,難得的心無旁騖,飯也吃得匆匆忙忙,在蕭祈百般誘哄之下才勉強多喝一碗熱燙,之後便又鑽進了書房中去看那堆簡冊。
楚麒卻一直睡著,沒有起來。
蕭祈到底不放心,便提著食盒裡特意給楚麒留下的飯菜,推門進房間去看他。
“以為你還在睡著呢,好點沒有?”
楚麒正穿著白色的中衣從床上做起來,伸手將賬簾掛在銀鉤之上,揉了揉還有些隱隱作痛的頭,朝著蕭祈笑笑:“好多了。”
“那就起來吃些東西吧,有你喜歡的酥皮蝦仁。”蕭祈將食盒裡的飯菜一樣樣擺出來在床邊的小案桌上。看著楚麒含著笑的眼睛,掬了水一般,明亮好看,竟是與楚麟一模一樣。這才想起先前的烏龍事,說道:“那時把你錯認成了楚麟,你居然就不告訴我。楚麟總說,你是看起來安靜聽話,其實淘氣的很,我總還覺得不是。現在想想,你果然是偷著頑皮。”
楚麒正要吃飯,聽見蕭祈這樣說,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不像平日裡那般,總是顯得過於成熟早慧。
蕭祈看著楚麒吃飯,又陪他說了一會兒話,這時,那個名喚琥珀的丫鬟過來,說是他家主人有請肖公子去賞月飲酒。
蕭祈便應了,要琥珀回話說他馬上就到。
楚麒伸手輕輕在蕭祈袖子上拉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多加留神。
蕭祈微笑“放心,我有分寸。”
說著,便轉身去了。
蕭祈走了,房間裡忽然變得十分寧靜,透過紗窗,隱隱看見迤邐河的瀲灩水光。楚麒一人在房間裡,把手中的一柄摺扇展開收攏,再展開。
明明是個萬般尷尬的事情,讓蕭祈隨口一說,就煙消霧散了。
明明是有意為之,卻讓他說的,好似自己只是一時孩子性情,惡作劇而已。
明知道是蕭祈認錯了人,卻就是不想張開口說一句:我是楚麒,不是楚麟。
不錯!
我是楚麒。
不是楚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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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隨著丫鬟琥珀上了這艘畫舫的最頂層,重重簾幕遮掩,有玉爐焚香,青煙嫋嫋,一派悠然寧靜,奢華又不會太過張揚。
繞過青紗屏風,豁然開朗,不是內室,而是整艘船舫之中至高的一點開闊處,四處的窗格皆是敞開的,往上看是半月露天,斜斜掛在夜空,往下看,那月影正映著粼粼水光的迤邐河,到真是個絕美的好景。再平視,眼前悠閒坐著的,正是那赫姓公子,手裡舉著一隻剔透的薄瓷小酒杯,自斟自飲,好不愜意。
“冰蓮花,在詭月,很難見到……”
蕭祈坐在赫錦佟的對面,掃了一眼八仙桌上的一盆蓮花。
那蓮花很別緻,比普通池塘裡養著的芙蕖水蓮要小上許多,花瓣也稍顯尖細一些,此刻正靜靜的開在一方青玉水盞裡頭。整朵花都是通透的白,周圍籠著一層寒霜,十分的好看。
這花特別的很,可不是一般的人養得的,刁鑽難伺候。
要用帶著冰碴的冷泉水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