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蕭令被裹在襁褓中,也走了這趟親戚。兩個月的小嬰孩更是生長得雪白可愛,此刻正睡著,被乳母抱在懷裡。
“呀,阿令好可愛!我可以抱抱她麼?”致深殷勤地看著成化,眨眼睛做為難狀。
成化看著致深長大,看致深與永嘉青梅竹馬還有過親上加親的想法,對致深自然是十分喜愛,於是笑道:“輕些就好,別把她鬧醒了。”
“自然,自然~呀呀,小可愛~”致深動作輕緩地抱過蕭令,熟練得很。
成化和賀念卿都是笑著搖頭,相攜去往花廳。
永嘉落後一步,戳了下程致深的後腰,打擊道:“這麼喜歡孩子,趕緊成家生一個。”
程致深吐舌做鬼臉:“今上真忙,管天管地還要管人家肚皮!”
“你!朕…我真是嘴欠了才管你!”永嘉憤憤拉過厲皇后,頭也不回跟上成化他們。
厲皇后抱歉地朝程致深笑笑,致深咧嘴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低頭抱著蕭令輕輕搖晃。
程北亭與賀念卿共育有三子一女,次子見深外放做官,獨女小妹嫁給安王作正妃,故而常年只有長子致深和么子以深膝下承歡。
以深長得白嫩清秀,性子又軟糯乖巧,像只白兔,最是得長輩們喜歡那種孩子。
成化見了以深十分高興,當即就解下自己的香囊送給他。以深捧著精緻的宮制香囊,清秀的小臉興奮得發紅,小聲道:“呀,上皇送的香囊配那件新裁的鵝黃夏衫一定好看!”
程小妹很早就嫁出去了,賀念卿就把一腔愛女之情全部傾注到以深身上。給他的衣飾打扮都以秀美精緻為主,簡直就當小姐來養了。
成化將以深牽到懷裡,理著少年淺粉色的衣衫,對賀念卿抱怨:“念卿,你說以深和清河是不是養倒了?以深這麼乖巧聽話,清河恨不能比男孩還調皮幾分!”
賀念卿擺手:“唉,以深性子太軟弱,我很擔心他將來要吃虧的。孩子剛強一些好,以後清河一定能制住駙馬。”
成化不以為然:“那種假小子誰家敢要?”
永嘉笑:“父皇您莫言之過早,咱們清河長得這樣漂亮,性子又活潑開朗,將來定有百家求。”
成化看著永嘉,又看看以深:“既然如此,清河的婚事你這做哥哥的就放在心上罷。”
“那是自然。”
因為都在講武堂任過教職,程北亭和厲皇后很談得來。雖不經常見面,兩人卻聊得十分投契。
“是麼,楊檢是你的學生?”程北亭驚奇,沒想到通天衛指揮使竟是皇后曾經的學生。
厲皇后謙虛:“那是我當教官的第一年,次年他們那屆就出科了,也沒教他什麼。“
“唉,你莫謙虛,一日為師便有教誨的恩情。皇后門生,說出去也是他的榮光。”
厲皇后不欲多說官宦之事,便轉了話題:“聽說堂兄府上有地道的延邊美食,不知今日可否一飽口福?”
“好說好說,你堂嫂昨日就開始準備了。一會兒有羊湯泡饃和酸湯水餃,你多吃些。”
厲皇后聽說有家鄉美食,眼底一亮,便笑著聊起北地風物來。
兩廂人各聊各的,倒也怡然自得。
程致深比永嘉還大三歲,二十四的人了,還有些未泯的童心。很喜歡孩子,凡事隨性,喜歡些有趣好玩的小物件。
蕭令被乳母抱去餵奶,以深也從前面花廳摸到哥哥的房裡來。三小一大四個人,把好玩物件散了滿地。
“致深叔叔,這是什麼?”蕭懿拿著個麵人好奇不已。
其實應該叫哥哥的,蕭懿不知怎麼總愛喊叔叔,致深喊什麼都應,倒是個好說話的人。“今上微服出宮都不帶你的麼?怎麼連麵人都不認識。”
蕭懿摸著白兔麵人委屈:“父皇逛夜市從來都只帶父後一人,阿懿一次也沒去過。”
程致深很同情的樣子:“可憐可憐,這個麵人就送你好啦。”
蕭懿抱住致深撒嬌:“致深叔叔最好啦!”
“喂喂,你是公主好吧,也太好收買啦!”致深受不了。
以深開啟一個八音盒,優美的異國旋律響了起來。
清河拍手:“啊,我知道這個!是外國的八音盒,皇兄送了我一個,跟這不是一個曲兒,但也好聽!”
蕭懿忙說:“我也有我也有,父皇也送了我。致深叔叔,這是父皇送你的麼?”
致深搖頭:“這個不是……”
以深小心闔上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