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卻是個很容易受傷的人。
此刻,慕雪臣側躺在床上。顧景言低著頭看他,還能看到他耳後血色的肌膚上有一道微紅的傷痕,似乎才癒合了不久,落在雪膚上,是那樣鮮豔的紅。如同心頭上的一抹濃血,雪地上的一瓣落梅。
看得人,心裡發癢。
顧景言靜靜凝視了他一會兒,忽然俯下身子,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後舔了舔他冰涼的耳垂。做完這些,他像個剛做錯事的孩子般連忙躲開來,幾分心虛,幾分驚慌。
或許是因為感覺到微癢,慕雪臣輕輕嚶嚀了一聲,悠悠轉醒。他迷離著雙眸看了顧景言一眼,恍惚間喃喃道:“顧。。。。。。顧景言?你在這做什麼?”
“沒什麼。”顧景言淡淡一笑道。“我來瞧瞧你。”
第二日的筵席,是宴請武林中年輕俠士,而且僅僅是餐宴,並無初日的成婚典禮,慕雪臣在自己房間內酣睡著,也就沒有出席。
婚禮大典上,顏夢凡坐在顧景言身側的主母之位上,卻是神情疲憊,容色蒼涼。如今他們應是一對新婚的璧人,可二人之間卻好似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整場筵席,顧景言沒有和顏夢凡說過一句話。顏夢凡只垂著頭靜靜在一旁坐著,宛若一隻木偶。
筵席就這樣草草散了,筵席結束後,顧景言約見了幾位出身名門如今名譽江湖的年輕少俠到花廳議會,議會原因,是因為近來的中原武林並不太平。
花廳之中,顧景言坐在正座之上,手中捧著一杯清茶,淡淡道:“如今,天蠱教之事,我已知曉,今日邀幾位前來,也是為了商討對策,畢竟,在如今江湖之中,我們都是晚輩,若要齊心協力,還是要先商議出個對策才好。”
人群中有人說道:“顧盟主這話說得,如今顧盟主是武林盟主,領秀英雄,乃人之楷模,有什麼需要我們這些小輩做的,儘管吩咐就是。”
顧景言淡淡一笑,道:“大約半年之前,當時天蠱教主唐青瓷莫名身死,身首異處。當時天蠱教群龍無首,各路英雄都以為那邪門魔教不消時日便會自生自滅,便未派人前去圍剿。誰知天蠱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時至今日,天蠱教竟然擁護一位叫做冷奴的苗疆女子成了新教主。聽聞那冷奴毒術狠辣,又心狠手毒,接了當時天蠱教那個爛攤子,竟治理的有聲有色。如今的天蠱教,比起當年唐青瓷統領的,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人群中又有人道:“說到底,那天蠱教也不過是個邪魔妖教罷了,即便是換了位教主,又能有多大起色。”
卻有人反駁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顧盟主既然同我們商議此事,自有他的理由。那邪魔妖教或許武功平平,但工於心計陰險狡詐,如今我們在明敵方在暗,萬事還是應該小心嘛。”
顧景言輕一點頭,啜飲著杯中清茶,道:“當初唐青瓷統領天蠱教時,天蠱教還算是安分。但自從教主更為了那名為冷奴的苗疆女子,天蠱教便大有與正道抗爭,毒霸中原之志。江南四大名家前些時日都險些命喪在冷奴手中,所幸得到理雲門藥廬長老相救,才從那致命蠱毒中僥倖撿回一命。”
“那冷奴,竟這般厲害?”
“我從未聽說過那女子,這麼說來,她本該是個無名小卒,為何忽然間就接了那教主之位?”
顧景言微垂著眸,道:“對於那冷奴,我也不甚瞭解,卻是聽說,那女子之所以屢次得手,是因為聯合了正道名門中那些敗類之徒,裡應外合,讓名門正派禍起蕭牆,徒增損失。”
“那敗類究竟是何人,教主心中可知曉呢?”
“具體是何人,我倒不知。”顧景言道。“不過,狐狸尾巴終究是藏不住的,總會有他們現形敗露的那日。”
語罷,顧景言心中苦澀,卻倒不是因為如今這令人煩悶之事。
而是他想起,半年之前,就是他自己,為了得慕雪臣原諒,親手殺了唐青瓷。
原本以為誅殺那女子並沒什麼,卻未想天蠱教更代換主,如今,倒成了禍事。
議會草草結束後,顧景言心中煩悶,獨自在花廳中飲了幾杯淡酒,待等過了好久他欲回臥房之時,竟在花廳門口遇到了顏夢凡。
那女子似乎在那裡等了許久,炎炎夏日,此刻顏夢凡臉上已被熱氣燻的幾分嫣紅,雪嫩的脖頸之處也掛著幾點汗珠。見了顧景言,顏夢凡似是怔了片刻,方囁嚅道:“夫君,今晚,可到我那裡去用膳呢?”
顧景言只淡淡道:“不去了,晚上,我要與我的一位摯友共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