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出一樣的弧度。
忘舒伸手去接,卻被他一把捉住手臂再度扛在肩上,五臟六腑被頂得生疼,親眼看著那青瓷兒的小壇在面前一閃而逝,隨後似棄物一般墮入塵埃。
他沒想過崔無歡會如此,還未回神便一陣天旋地轉,這一下砸的床笫散亂,忘舒抬頭,崔無歡那一雙眸子就近在眼前。
“顧忘舒。”他說著,伸手扯了忘舒束髮的帶子,一頭流雲就這麼搖曳而下,堪堪落下脊背散在床笫之間。
忘舒瞥他一眼,忽的起身下床,卻又被他大力推在床頭。掙扎間他身子壓上來,一手撈了忘舒兩隻手腕舉過頭頂。
“我的愛恨你最明瞭,你的愛恨呢?你的心呢?”崔無歡說著,手裡的髮帶翻轉,將忘舒的手腕系在床頭,而後俯身去捏他下巴,似是把玩器具一樣,迫他高高揚起脖頸。
忘舒顫抖著,努力將臉頰向一旁側去,在他身下的身子左躲右閃,最後輕顫著在崔無歡身下縮成一團。
他瘋了,瘋了!
忘舒仰著臉,被迫以一個羞恥的姿勢和他接吻,任憑他將嘴唇吮咬的鮮紅流血。扭動著身子去躲,卻被他更不留情地欺壓上來。
崔無歡抬頭,伸手去扯忘舒早已凌亂的衣衫。想要,這個冰一樣的人,讓他思了十年,恨了十年,也作踐了他十年,可渴望如今卻絲毫不減。
那渴望如同奔騰的洪流,而他如同野獸巡望領土一般俯視身下的人。目色暗沉,直到看見他那一隻墨中帶藍的眸子。那眸子裡帶著掩藏不住的震驚與恐慌,他以為崔無歡不會來真的,可最終還是低估了這十年,時光輕易把人拋,可在他們之間,被拋卻的又是什麼。
崔無歡看著身下的人,那時候他說,忘舒,你來,到我懷中來。是想給他一方窗明几淨的天地,就這麼永遠護著他,抓住再不放手。
他瘋了,是瘋了。他想俯下身狠狠擁抱這具軀體,帶著十年的怨恨,也帶著太多太多的苦楚,和,歡喜。他無法否定,再見他的時候,自己心裡是歡喜的,可這歡喜夾在百千難以自持的情感裡幾乎不見。
他曾經太想留住,而如今他只想得到。哪怕是透支,也要把他死死按在懷裡,唯恐抱的不夠緊一樣幾乎折了他細瘦的腰。
抬手解了他啞穴,再度侵上他的唇,輾轉,而後離開。
“忘舒,忘舒,你叫出來。”崔無歡嘶啞著聲音,看他緊咬住下唇一言不發。既像是心疼他這般的隱忍,又像是非要聽到他**的滋味。
“混蛋!”忘舒紅著眼,好容易鬆了唇齒卻溢位這麼一句話。
崔無歡輕笑,覆上去吻他的眉眼,再順著脖頸一路向下,而後聽他困獸一般發出一聲呻。吟,而後蒼白著臉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滿足,又有些酸楚,有什麼東西似猛獸一樣在身體裡叫囂。想把他揉至破碎,又想他永遠似一朵純粹的白蓮。
疼。所有感官聚在一處,忘舒僵著身子,似乎要將自己扼至窒息。
忘舒閉著眼,呼吸有些破碎,床笫間已經有血滲出來,他面如白紙,指甲狠狠嵌入手心。身上這人連衣物都不曾退去,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羞辱。
他動作裡帶著報復的意味,只是一味的索求,索求。
忘舒不知道他在恨什麼,恨他們不曾相守?還是恨這一切本不該開始。
情到酣時,崔無歡附身在他耳邊低語,他說:“忘舒,你回來吧,回來好嗎?”
忘舒扭過頭去沒回答,這兩具身體並不契合,此時卻帶著不同的情緒緊密相連。
忘舒只想快點結束,可是太久了,久到這疼痛已經有些麻木,忘舒回頭看那床頭的紅燭留下兩行燭淚,殘燈不過一半。忽的肩上一陣鈍痛,忘舒低哼了一聲回過頭,崔無歡埋首在他肩頭,留下一排殷紅的齒痕,恍惚間一股熱流入腹,激的他弓起腰背。
“你不想回來,可我不想再放過你了。”崔無歡說著,含住他一側茹尖吮弄撕扯,抬眼勾出一抹豔冶的笑。
“你別這麼看我,莫以為我還會捨不得。”崔無歡說著,扯掉一旁的帷帳覆住忘舒雙眼。
他是捨不得了,他不敢看,不管忘舒如何以為,他自己卻無論怎樣都難以否認。
眼前忽的一片曖昧的黃,紗帳映了燭火影影幢幢,這身體竟是在他掌心裡硬是被逼出了那麼一點兒欲罷不能。
有什麼東西順著眼角流下來,可惜在那一片迷濛的紗帳下不為人知。崔小侯像是刻意去吻他的唇,帶著狠戾的意味。
忘舒忘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