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謝貴妃娘娘!」
待那三個太監和小林子一併退下,向阿朵便依偎進賀蘭若明的懷裡,「如果楚熙然是病死的,朝臣們也無話可說了吧?」
「那是自然。」
賀蘭若明聽到一個「死」字,心口又是有陣不適。
見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向阿朵沈下臉色,隨即道:「皇上很久沒去蘭容華那兒了,妹妹她可是念得緊,皇上今兒個就翻她的綠頭牌吧。」
「好!」賀蘭若明順從地點點頭,可身體裡的痛意卻更深。
「怎麼了?又犯疼了?」向阿朵伸出手在他胸前來回安撫,而後悄悄咬破了食指的指尖,沾在了他的嘴唇邊。
顯然已經神志不清的賀蘭若明在舔食到了向阿朵的血珠後,終於漸漸平穩下來,慢慢閉上了雙眼。
「睡吧,睡醒就不痛了。」向阿朵看著賀蘭若明靠在自己肩頭昏睡過去,原本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得淡漠,「小林子。」
「奴才在。」
「皇上乏了,你服侍他躺下。」
將賀蘭若明交給小林子後,向阿朵回了體順堂。一進屋,就見霍飛兒坐在桌邊,桌上放著一封信。
「貴妃來看,有好訊息。」霍飛兒滿目欣喜,見到向阿朵也不起身相迎,只招手道,「朝中又有幾位大臣願意歸順王爺。」
向阿朵雖心裡不悅,嘴上卻也沒說什麼,坐下後拿過信仔細看了一遍,道:「這麼說只要我能生下皇子,一切就塵埃落定?」
「是一定會生下皇子!都替貴妃準備好了,不會有任何萬一!」霍飛兒拿起信紙的一角,將它放到蠟燭上點燃,「只要楚熙然不在,剩下賀蘭若熙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不足為懼,天承的江山自然就是王爺的。」
被扔進火盆裡的信紙轉眼燒成了灰燼,嗆人的煙味惹得向阿朵連連咳嗽,她用巾帕捂著鼻子起身後退,又問道:「那如果生的是女兒,能送去我們寨子養嗎?」
「論是男是女都是賀蘭若明的孩子,你覺得王爺會留下他嗎?」霍飛兒端端正正坐在位上,從袖口抽出另一封信放在桌上,「若是你想要孩子,將來還怕沒有?對了,這是大巫師給你的信,看完了記得燒掉。」
向阿朵在聽到「大巫師」三個字時,原本黯淡的眼神忽地精彩奕奕,「他可好?」
「好得很,昨兒已經進京,小王爺會想辦法安排娘娘和大巫師見面的。」
見向阿朵一臉驚喜的高興樣,霍飛兒滿意地勾起嘴角,「楚熙然那邊貴妃可得加把勁,他若不死,你我後患無窮。」
長門宮裡,楚熙然正趴在床上,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裡衣,長褲褪到大腿根處,小順子跪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藥。
「主子疼嗎?叫御醫來看看吧?」
「你以為現在咱們還請得動御醫嗎?」楚熙然忽地倒抽口冷氣,顯然是被觸到傷口,疼得他連連咬牙,「能有藥上已是阿彌陀佛了!好在是巧力,沒傷到五臟六腑。」
說到這,楚熙然冷峻道:「杖刑只是個開始,狐狸尾巴該是時候露出來了。」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一陣吵雜的腳步聲,而後一群太監匡當一聲撞開門,衝進了屋。
小順子眼明手快地撩起一邊的被子蓋到楚熙然身上,手裡的藥瓶往袖口下一收,跑上前攔住眾人,定睛一看才發覺為首的正是向阿朵跟前的太監小福子。
小福子正得意地抬著下巴,目中無人道:「從今兒起皇後的俸祿和一切用度,與從八品更衣一樣,沒得多一件,所以,這裡多出來的東西,奴才可得按旨意收回去!」
「胡說,這都是咱們主子先前的東西,你們憑什麼收?」
「這都是永和宮的東西,可不是長門宮的,按旨意就得收!」
「你敢!」小順子咆喝道。
「讓他們收吧。」
趴在床上的楚熙然突然開口,小順子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只得退到一邊,眼巴巴看著一屋的東西被人搬走,就連一個茶碗都不放過,更不要提被放在雕花檀木盒裡的創傷藥。
「這個不行!」見一個太監抱著儲藥罐就要走,小順子急得衝了上去,「主子受傷,缺不得這些藥粉。」
「收走!」小福子一把將那太監推出門外,順勢擋在了小順子跟前,「皇上下旨說要收,就一個都不能落,若皇後需要傷藥,去御醫院討便是了。」
說完,小福子來到床邊,他瞧了楚熙然身上蓋著的墨綠色絲綢繡花錦被,斜著眼笑道:「呦,這被褥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