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父親是半夜在臥室被人襲擊的,胸前中了一掌,骨骼盡碎,露出的骨頭是焦黑的,只有橫天逆日功才會如此強橫。”
白少情冷笑,“會橫天逆日功的就只有封龍?”o/' r } ^%O。x R
小莫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愣了一愣,剛要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低沉的男聲,“白兄,一道走如何?”
司馬繁從後徐徐走來。他悠然而行,雖走的慢,卻無聲無息超過小莫,不動聲色地站到白少情身旁,含笑道:“少林寺安排了我的住處,就離白兄住處不遠。”
白少情深深盯他一眼,答道:“好。”腳下運功,竟和司馬繁鬥起腳程來。小莫和曉傑功力不夠,勉強跟了一會,便筋疲力盡大口喘氣:微一鬆懈再抬頭,駭然發現已不見了兩人的影子。
白少情專挑無人的地方去,幾個起落,越過少林寺後牆,負手沉聲道:“想說什麼,句直說。”
司馬繁上下大量他半晌,才悠在悠在道:“原來你是要我來和你說話的。”
“我選這個地方,本來是想殺了你的。”
“哦?”
“只要你跟來的時候略有點力氣不濟的樣子,我就會出手。”
司馬繁笑道:“可是我下盤穩得很,你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機會。”他用一種溼漉漉的邪氣目光掃視著白少情,問:“你一定很奇怪,為何我中了你的屠龍劍,卻能恢復的這麼快。”
“一點也不奇怪。” 白少情嘆道:“恐怕你手下的弟子,已盡遭你殺害就,被你當作療傷的補藥了。”
司馬繁沒有一絲愧疚,反而笑得更暢快了。方才見過他斯文儒雅面貌的人,根本無法想象這張清秀的臉上,會出現如此猙獰的笑容。他笑了一會,也歇了口氣,“可惜他們都比不上你。”
白少情蹙眉,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你為和不動手?”
“你知道的。”
“不錯,你的傷雖然好了許多,但還沒有完全恢復。”白少情道:“以你的野心,自然不願冒與我同歸於盡的險。“
“說得對極了。”司馬繁輕輕鼓掌,親切地看著他,“不過見到你,我還是很高興。”
“我會處處挾制你。”
“有你在,封龍便有跡可尋。”
“你想揭破我?”
“一旦揭破你,又怎麼能保住我自己的秘密?”
“你知道就好。” 白少情道:“彼此心照不宣。”轉身看了司馬繁一眼,幾個起落,縱身而去。
司馬繁遠遠看他離去,唇角勾起邪笑。
白少情回到院落,小莫早到了,跳起來喊到:“到哪去了?不會私下比武去了吧?那司馬繁的武功厲害嗎?”連珠炮似的問個不停,本還想開口,被曉傑從旁扯了扯衣袖,這才發現白少情臉色陰沉。
眼前一花,白少情的身影已閃入他獨居的內院。
悶悶不樂地推開房門,剛跨入一隻腳,白少情便僵住了。
不是愣住。愣住是有點迷糊的;可白少情非常清醒,而且從看見的第一秒開始就非常清醒。所以,他只是僵住了。
像石像一樣,每一根毛髮都是雕出來的,沒有呼吸,眼皮也不眨。通常,人只有在遇見毒蛇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反應;而且這個時候,毒蛇都離得很近。
屋中沒有呼吸聲,死一般的沉靜。
死一般的沉靜中,傳來一陣非常好聽的笑聲。
“見過司馬繁了?”低沉悅耳的笑聲令人聽了,就不禁揣測起聲音主人的樣貌。而那大模大樣坐在白少情的椅上,喝著白少情茶水的男人,沉穩氣質再配上這嗓音,誰家女兒不為之傾倒?
白少情深吸了一口氣,才把另一條腿跨了進去。
“你知道司馬繁要來?”
“何止。我還知道他一劍殺了向冷紅,一掌取了司馬天的性命。”
白少情抬眸。當年赫赫有名、受天下景仰,今日臭名昭著,武林無人不欲殺之的人,就在面前。
青閃、藍巾、碧絛劍——封龍。
怔怔看著他,身子彷彿飄了起來,霎時魂魄飛了,散作流星,化作漫天蝶影,落入瀑布下一池柔情。
本欲拔劍,手卻不聽使喚地顫抖,他只能怔怔地看。
看那人的眼,那人的鼻,那人深邃如初的瞳。
看他一抬手,優雅不失豪氣地飲。
看他唇角微揚,勾去三魂七魄的笑。
“怎麼?”封龍問:“不問我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