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和他都……竟然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弄玉說:“男寵罷了,有個代號就行了。”不知怎麼的,雖然他說的不是我,可聽他這麼說總覺得挺難受的。我不再接話,弄玉沉默了一會,又補充道:“現在不是了。”我臉上一紅,點點頭:“我知道。”
這才發現我只顧著和弄玉聊天,都忘記去看前面比武的情形了。朝前方一看,只見和小薰比武的人已經換成另一個了。小薰平時如此嬌膩,一與別人戰鬥就變了個樣,左旋右抽,風馳雲卷,星流電擊,出其不虞。沒多久和他戰鬥的這個人也跟著出局了。
小薰在上面打得是不亦樂乎,毫不費力,眼見連續十來個人都被他打敗,卻突然冒出了一個老者,身形微胖,生得慈眉善目,走路十分穩重,一看就知道內功極其深厚。我看到這個人,腦袋“嗡”的一響,恨得咬牙切齒。只聽他略微沙啞的聲音傳便了整個敞坪:“在下衛鴻連,金門島島主,武器金神刀。”
這個老不死的還有那個鬚眉,兩個老滑頭,上次把我弄得個半死不活,現在好了,我一定要上去弄死他!弄玉輕輕一笑,道:“傳說中的‘金神刀’原來就是在這個老頭身上。小薰得下來了,接下來你們幾個誰去。”閔樓看了看天涯:“可惜,不能用毒。不然天左使就可以大顯身手了。”弄玉說:“誰道他就只能用毒了。天涯,下一個你去試試?”天涯應了一聲“是”,便不再說話。
果真小薰敗陣了下來。就在天涯剛打算上去的時候,衛鴻連卻搶先對著人群說道:“我要挑戰冥神教教主桓弄玉。”
頓時整片場地變得鴉默雀靜。唯獨閔樓笑得快要趴到地上去了。
也不知道衛鴻連是怎麼長的眼睛,立刻就看到了閔樓,還大聲問道:“請問那位兄臺笑什麼?”閔樓聞聲,立刻抬起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在笑某些螳螂想擋車了,一個小破島主,就想挑戰我們教主,哈哈哈哈……”衛鴻連的臉上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兇光,又豁達地說:“你們教主若是害怕了,大可以不必上來。”
這時我看了看弄玉,只見他的臉上仍舊掛著淺淺的笑意,似乎並未被激怒。閔樓素來就是性情中人,此時聽衛鴻連這麼說自己教主,立刻就躥到了他面前:“你武功雖然不錯,但對手不是教主,是我。”衛鴻連說:“老夫從來不輕視任何人,少年人血氣方剛容易激動是正常的,請自報姓名吧。”閔樓雖然年紀不大,但少說也有二十來歲了,聽他這麼一說,一下就沉不住氣了:“閔樓,冥神教右使,兵器方才裴垣薰已經報過了。”衛鴻連說:“原來是‘囊中箭’,閔大俠果然是與常人不同,一入了冥神教連自己的老本行都忘了,佩服,佩服。”
這下可真是把閔樓好生刺激了一通。他以前在江湖上雖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可也絕對擔當不起“大俠”二字,衛鴻連這麼說他,無疑是一種諷刺。再加上他又侮辱了閔樓的人品,閔樓一沉不住氣,大吼一聲:“也總比你這死老頭好一些!”接著就從腰間抽出墨梅銀針朝他扔去。衛鴻連連忙揮起金神刀,將銀針彈了回去,跳起身來朝他劈頭一砍,閔樓慌忙閃躲,險些被砍中,所幸只是衣服刮破了些,並未傷及皮肉。
這輪較勁可真是讓圍觀者大吃一驚,剛開始兩招就不經過度直逼人性命,招招險惡,步步驚心,也不知這後面會打成什麼樣。弄玉笑出了聲音:“閔樓還是這個毛病,太容易被激怒。”我說:“我覺得他這樣的性情挺不錯,至少活得比較自在。”弄玉說:“你總是喜歡和你相像的人,不是麼。”我扁扁嘴,橫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沒有一點和我相像的,你自己也說了。”這話剛說出口我就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我一個不小心又說漏嘴了。還好弄玉似乎看出了我有些發窘,只是滿眼笑意的看我一眼,便繼續看臺上的比武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有些沙啞卻十分柔和的女子聲音:“好像已經開始了呢。”我足足愣了許久,直到下一個男子接話道:“嘖嘖,打得很精彩,那人好像是衛島主。”又是一個少年人的聲音:“衛鴻連的武功路數未變,這幾年倒是提升了不少。”接著,一個輕靈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公子,你看這場比武誰會贏?”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到了我們右邊,我的心砰砰直跳。最後那個公子才開口說話了:“不甚明顯,目前看來是勢均力敵。”
那男子的聲音極是溫柔,就像一潭孕育了許久的春風,拂得人心生溫暖,只是這樣的聲音卻讓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努力平靜了自己的心情,悄悄轉過頭去,隔著人群,看到了那幾個人。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