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我沒有選擇……”第一次對人說起這段往事,白蝶有些哀漠地笑了,“越,那時的我被官兵追捕了七天七夜,幾乎已經重傷不治了……只要能夠活下來,要我服下天水碧,甚至留在月翎教,又有什麼關係?”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定定地望著他的青梅竹馬,“越,我別無選擇。”
“可是現在你可以離開他!”聽完白蝶的敘述,慕容越幾乎叫了起來,“淺璃,離開月翎教,我可以想辦法為你解毒!”
“不!”連自己都有些意外,為什麼會拒絕得如此堅決,望著慕容越驚異和絕望的眼光,白蝶只是低低地說,“不……我不能離開他。”
“離開誰?月翎教的龍煥嗎?”陡然間,慕容越冷冷笑了起來,“淺璃,難道在你的心裡,我竟然比不上那個魔教教主麼?!”
白蝶的身子微微一顫,彷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望著眼前的慕容越,許久,微微閉了眼睛。
“越,放我回去,回到月翎教……那裡才是我的家。”
既然決意追隨了龍煥,他便不願再與任何人扯上關係——那個男人既然是全江湖的敵人,那麼自己就隨時有與任何人為敵的可能。
白蝶不想被任何東西羈絆,亦不希望越如此——昨日種種譬如水月鏡花,即使美好無限,亦不過轉瞬即逝而已。
聞言,對面的男子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語氣中多了一絲負傷和憤怒:“為什麼?為什麼不肯留下來?!為什麼要離開我?!”
一聲聲,是質問和嘶喊,他不承認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在短暫的交錯之後各奔東西,相忘江湖……
感受到肩上的力道,白衣人兒忽然不可控制地顫抖了一下,那一瞬間,櫻花樹下的約定在眼前一晃而過,內心最脆弱的一角被輕易擊碎——然而,他又怎麼能夠不離開他?他必需回去,回到那名冷酷決絕的男子身邊,即使那男子永遠不會像越待他那樣好,即使要與全天下的人為敵……
但,那才是他的抉擇,他為自己選擇的王……還有,命運。
“越……別這樣……”
被慕容越用力抓住雙肩,白蝶體內的天水碧肆虐得越發厲害。他強忍住肩上與體內的痛楚,掙扎著說——
“越,放開我……讓我回去……”
“回去?讓你回月翎教,去見那個男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