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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的……”他嚥了一口口水。
“當日我從你懷中拿走的不是我父親的信,所以信還是被你拿走了。”霍宵冷冷說道。
他欲哭無淚,霍宵的心情真是轉換的太快讓他不能好好應對:“王爺,既然是這樣,那你信了嗎?”
“把信給我。”
“……燒了。”
“……”
聞人煌這下才發覺自己當時有多蠢了……
害怕信被別人看到,直接一把火燒了省事,卻不想……信中內容是一回事,而那可能是一個父親給兒子的絕筆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刻的霍宵可能真的被惹惱了,渾身都散發出了鬼神撤退的絲絲寒氣,他眯起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說……你把我父親的信給燒了?”
“呃,因為當時……情況比較特殊!”
“本王倒是想聽聽,情況怎麼個特殊。”咬牙切齒。
聞人煌面色一正:“因為我當時是住在烏鴉的丞相府中,信放在身上畢竟不安全!”
“所以你寧可燒掉也不肯拿回來給本王?”聲音越來越危險。
“聞人煌啊聞人煌,有時候本王真覺得,你要不是太過精明,就是蠢的無藥可救,你自己說,你是哪一種?”
他謙虛道:“都有,都有。”
“嗯?”
“我蠢,我蠢!”幾乎是哭出來,“可是當時我被嚇得不輕,沒工夫想這些了求王爺明鑑!”
“本王……一直在信你啊。”
霍宵徐徐說道,目光中些許泛著料峭寒風的春意一縱即逝
聞人煌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霍宵的怒火會這麼輕易就降了下去,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脆弱和無助。
他怔忪了會,慢慢說道:“老將軍信中所寫,當今聖上……弒父殺兄篡得王位,罔顧棲凰山上任鳳王的指引,導致上任鳳王遭天罰身亡,老將軍隨聖上殺盡當時的反對派,位極人臣,手握重兵,自知這種危險的榮耀可能會導致殺身之禍。”
霍宵雙拳突然青筋暴起,沉聲說道:“說清楚。”
他心裡咯噔一聲,嚥了口口水道:“因為當時上任鳳王選定的王位繼承人並不是當今聖上,而老將軍所述,他與當今聖上從小便熟識,為助聖上登基,不惜一同忤逆了當時的老皇帝……殺盡反對者。”
霍宵深深吸進一口氣,沒有說話。
聞人煌拿不定現在霍宵心裡是什麼想法,也後悔自己作死的闖進密室看見了這封信,心中原本偉大的霍老將軍形象頓時坍塌。
按說這件事在多少年前也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可到現在,幾乎沒有人談起,如此想來,或許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霍宵坐在書桌之後半晌不能說話,兩隻眼睛幾欲眯成一道光。
“王爺……”聞人煌怯怯叫道。
霍宵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覺得……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將軍如此也只是因為效忠皇上,”他絞盡腦汁地想詞來安慰深受打擊的霍宵,“自古以來,沒有哪次政變是不流血的!”
“本王在意的是這個嗎?”霍宵認真注視著他,“你以為本王在意的是本王父親忠於誰嗎?”
“那……你在意什麼?”聞人煌驚愕。
霍宵緩緩說道:“這下算是清楚了,若是原本就完全相信,何必再來人壓制兵權,”他自嘲般笑了笑,“可笑本王還一直覺得聖上念及舊情,不曾斬殺我霍家一脈,想來不過是把本王當成了構不成威脅的孩子嗎。”
聞人煌記起那日聽到鳳天和二皇子都曾說過,有人奪了另一部分兵權,不由問道:“皇上還把兵權給了誰?”
“他親弟弟莊親王,”霍宵冷漠笑了笑,“草包一個,能成什麼大事,唯一一個有點能力的兒子,還被兒女情長絆了腳走不長。”
“是不是……鸞主?”他想起那天躲在霍宵衣櫃裡早些看到的那個青年。
霍宵挑眉:“你偷看到的?”
他面不改色地“哼”了一聲,沒有否認。
霍宵似笑非笑地說道:“原本相安無事的黑鸞,就是因為他犯了蠢,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難道不是你把他們趕盡殺絕的嗎?”聞人煌一個沒忍住就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本王為什麼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就算我父親的死與棲凰山沒有關係,也不代表他們不是大啟的佞臣,有黑鸞在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