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那王爺要怎麼對……他說明我不見了呢。”
霍宵挑眉:“我畢竟也是個王爺,他總不會為了一個還未正名的人與我直接對立。”他心中對皇上的看法隨著老將軍的那封信漸漸變化,如今已經不知這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都說伴君如伴虎,卻不曾想過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和藹老人竟可能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聞人煌看著他緊抿的雙唇,道:“如果,我說如果,皇上真的就是……王爺當如何?”
霍宵目視遠方,握著韁繩的手輕輕摸了摸聞人煌的腦袋道:“若是棲凰山,那殺我父親就是亂臣賊子的胡作非為。而若是皇上做的,只能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縱心中懷有十多年的憎恨,但臣子終究是要為君王生為君王死,想必父親心中早已知道這結局。
“可是,王爺你能吞下這口氣嗎?”聞人煌問道。
霍宵笑道:“吞不下吞得下又如何,若在這個時候我也倒戈相向,我與棲凰山那些叛賊又有何區別?鳳天為報皇上害死聞人支離才起心謀反,我若再因此起了二心,豈不是與他們同流合汙了?”
聞人煌張了張嘴,無法反駁。
聞人支離是上一任的鳳王,鳳天的師傅。他原來從未聽說過這個人,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自己姓聞人竟是鳳天給了他師傅的姓,這份情……也是至深的。
霍宵繼續道:“身在大啟,君王不曾虧待過他們分毫,他們起心謀反是為不忠不義,而就我本身而言,恐怕皇上一直不曾和我說過這些,也是不想我心中對他有恨吧。”
“可殺父之仇,真能放得下?”聞人煌問。
霍宵皺了皺眉:“若不能放下,你要本王與皇上宣戰,再如何把你娶進王府呢?”
聞人煌驚愕側身看他,滿臉不可置信。
男人頎長的身體迎著陽光無限俊朗,冰冷的臉上也被燻著了些紅光。
“王爺……你怎麼不自稱本王了?”聞人煌嚥了口口水。
霍宵挑眉:“本王忘記了。”
兩人各自心帶甜蜜暫時忘卻了憂愁,一路慢慢走過,終於到了有人接應的地方,換上馬車一路賓士回寧安。
皇上得到訊息端王帶著聞人煌回到寧安的時候兩人已經在修葺好的端王府裡過了好幾天了。
“簡直胡鬧!”
曲秉隆氣的將手邊水杯一把摔到地上,身邊的璇貴妃立刻過來安撫道:“陛下,發生何事如此動怒?”
書房前跪著述職的第五霆女懶洋洋抬起頭道:“陛下息怒,莫要傷了龍體。”
曲秉隆瞪了他一眼:“朕的臣子拐帶了朕的兒子,你讓臣如何息怒!”
璇貴妃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不知……陛下說的兒子,是哪位皇子?”
大家都知道京城中乃至大啟,只有一個二皇子是明著的,可眼下這情況明顯不對,第五霆女看了她一眼,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曲秉隆也未回答,只道:“你現在立馬帶人去寧安把聞人煌給我帶回來,霍宵若是有反抗,把他也給我綁回來!”
聽到“聞人煌”這個名字璇貴妃身形微動,她的一舉一動皆落在面對著他們的第五霆女眼中,而對方只笑笑,道:“陛下,臣比較好奇,為何比起棲凰山已經開始調兵正式同陛下唱反調,陛下還是比較關心寧安那邊呢?”
隆寶帝冷笑一聲:“烏合之眾,真當我大啟無人可以任他們揉捏嗎?”
第五霆女好奇問道:“不知陛下有何對策?”
隆寶帝看著他道:“第五,你又何苦與朕打太極呢,這麼些年若是鎮國軍連這些人都無法戰勝,你還想用什麼迎回你的榮主子?”
一向沒多少正經的第五霆女猛然僵住身子。
璇貴妃暗暗注視著這人奇怪的反應,只聽隆寶帝低沉滄桑的聲音響起:“你們都以為朕冷血無情弒父殺兄,卻可曾想過,若非朕,現在的大啟會成什麼樣子?”
第五霆女身形顫動,道:“先皇……溺愛所有皇子。”
隆寶帝笑著閉目道:“正是因為他的溺愛,所有皇子皆文不能提筆舞不能殺敵。不說現在的莊親王,就算當年你的主子未曾逃走當了大啟的皇帝,他能做什麼?風花雪月,夜夜笙歌!”
“不是的!”第五霆女激動大喊,卻猛然意識到身前之人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大皇子,而是大啟的皇帝,聲音漸漸弱下來,卻堅持道,“主子不是那樣的人……”
隆寶帝對這個人似乎並不在意他的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