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臟像被捅了一刀似的疼,幽幽退了好幾步,這時才發現整個天下都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屬於他的。
就當鎮國千鈞兩軍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天光漸漸放亮,從東方日升之處奔騰著萬千大軍殺氣洶湧而來!
曲名琨臉色更白,他本就身體不好,此刻猛地攀上城牆眺望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好幾聲,這讓一直漠然看他的鳳天眼中劃過一絲異樣。
“龍嘯……龍嘯營!”
他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第五霆女不是死了嗎,第五先生不是去殺他了嗎……”
“第五先生?”鳳天嘲諷地揚起眉。
曲名琨猛然回頭道:“若他未死,敦賀人又怎會衝破防線的!”
鳳天愣了半晌:“是你動了手腳?”
曲名琨慘笑幾聲:“是啊,我說了我要把這天下送你,要與你坐看江山,當然要你進的來我的江山啊。”
“可這天下,終於還是落不到你手中。”
鳳天抬頭緩緩道,那縷白色長髮在滿頭黑髮中格外顯眼。
曲名琨瘋狂地搖頭道:“不,這天下終歸是我的,我有詔書,我有禁軍!”
而城門下的守軍迎來了援軍,形勢大好,第一縷陽光照進金陵城中的時候所有親軍都束手投降。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為什麼龍嘯營還回得來,為什麼他們不死!”
曲名琨抱著頭嘶吼道,霍宵抱著聞人煌走上城門時身邊還跟著本該已經死去的第五霆女,還有曲名琨口中的“第五先生”。
曲秉玉看著發狂的曲名琨,嘆息道:“你父親擺了我一道,如今我還給你,也算報了仇了。”
曲名琨紅著眼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你父皇的親弟弟。”
曲秉玉似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頓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又開始咳嗽,反反覆覆當著所有人的面。
“是啊,我輸了,就算全部的曲家人都死了我都贏不了!”他猛然起身,“身為皇子皇孫又怎樣,若不能得權,這深宮就能吃了我,如今我得不了權,便等同於已死了!”
“你是瘋子嗎,人活著非要有權有勢才開心嗎?”聞人煌鄙夷他道。
曲名琨輕輕撫著心口道:“你還記得七歲前的自己嗎,你還記得自己曾經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嗎,鳳天對你太好了吧,對啊,他很會照顧人的,他一定什麼苦都沒讓你吃。”
說完他對著一臉漠然的鳳天笑道:“鳳太傅,對不起,我食言了。”
鳳天皺了皺眉頭。
孔雀立馬擋在曲名琨身前,做好了防備的姿勢。
“孔雀,我是不是救錯你了?”聞人煌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問。
孔雀終於抬起一直垂著的眼睛,細細一看竟已紅了:“聞人煌,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棲凰山上你搶走了王所有的注意,我在兩難中求死又是你將我拖回來,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他哭著擋在曲名琨身前,怒吼著咆哮著。
曲名琨憔悴地笑了笑:“罷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罷了罷了我輸了,你們真煩,我累了。”
霍宵剛道不妙,就見曲名琨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順勢要刺進自己的胸膛!
而比他更快的是鳳天的手,他一掌打飛匕首,將曲名琨緊緊摟在懷中吼道:“你瘋了嗎,我不殺你你卻要自己尋死了!”
“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曲名琨神情坦然,而眼中竟流下了血紅的液體,鳳天心中一驚,雙手不自覺顫抖著在他面前揮了揮,可曲名琨沒有絲毫反應。
霍宵冷冷看著這幅場景,道:“本王聽聞二皇子當年在宮中練武卻被反噬,心脈受到重創導致了一段時間失明,自那之後他的身體就容不得太大傷害或者刺激,現下看來,恐怕是舊傷復發了吧。”
曲名琨像個破舊的娃娃一樣無神的躺在鳳天懷中,聽聞霍宵說完也沒多大反應,只淡然道:“王爺神通廣大,竟什麼都知道呢。”
鳳天雙眼充血,腦海中是那青年在一片血海中身中數劍卻舞著求愛的劍法,讓自己逃走。
“對不起,我最終還是沒能君臨天下,沒能讓你可以自由地呆在我身邊,”曲名琨顫顫巍巍地合起雙目,“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鳳天心驚地抱著懷中人,他竟絲毫未覺這青年這麼多年來所遭遇感受的,他給他的只是一次次傷害和背叛。
聞人煌難過地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