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鄧偲覺得無所謂,他恨就讓他恨,揭穿他那些低階的卻企圖置他於死地的小手段,有時候也是一種樂趣。特別是每次別揭穿時他的表情,懊惱和害怕並存,帶點小狡猾小可憐,總讓鄧偲覺得身邊還有那麼個活人。
終於,在第兩百零二次拔出自己床上的針的時候,鄧偲覺得差不多到極限了,再這麼下去,周圍所有的丫鬟就沒有繡花針可以用了的時候,他把琴音逼到牆角。
“家人已死,你要是想報仇,我教你。”
“然後你就教了他怎麼彈出殺人於無形的天魔音?”白羽錚覺得後背發涼,如果說鄧偲是琴音公子的師傅,那麼自己聽他彈琴那麼多次,是不是要跪謝他的不殺之恩?
“沒有,我本意是讓他彈琴淡化心裡的仇恨,等他理解我了,再把事情原委說給他聽。喜歡彈琴的,總的來說都是好人。”鄧偲也無奈,該說自己眼光太好呢還是太好呢,萬里挑一的天降奇才,就這麼被他發掘出來了。
琴音的叛逆,在鶴軒琴的面前越發體現出來。他明白了自己果然還是暫時殺不了鄧偲的,於是更加殘暴地對待鄧偲的心愛之物。
琴音,莫入。
這是鄧偲琴房在被琴音肆虐無數次之後,終於貼上的封條。
鄧偲關上琴房的門,抱給他一把名叫夜焰的琴,說,什麼時候彈得出聲音了,我不掙扎,讓你殺。
然後,日復一日,琴音公子的指尖血,滴在夜焰的琴絃上。
“你沒告訴他那把是魔琴夜焰?”白羽錚在心裡嘆氣,要是那個時候鄧偲給的是別的琴,可能就沒有之後的赤焰雨葬了吧?
“不是沒有告訴,而是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可以彈奏它。你知道的,赤焰雨葬,焰夜琴現,百年雨起,萬鬼昇天,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飄渺虛幻的傳說罷了。”鄧偲不覺握緊手中的酒杯。他不知道給琴音以夜焰是對還是錯。
沒有給夜焰,就沒有之後的赤焰雨葬,琴音也不會死。
但是如果沒有赤焰雨葬,他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