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捶了楊幕雪肩頭一下,楊幕雪和流溪俱是一楞。
“王爺好不識大體!”
“哦?” 楊幕雪和楊天彧一般模樣的劍眉一提,“此話怎講?”
博魚堂滿臉潮紅,言語間幾乎都帶著震動:“流大人是皇上欽點的皇妃,雖未入主後宮,卻是名正言順的一國之後,按得輩分也是王爺的兄嫂,王爺此番言語冷嘲熱諷好不成體統。”
楊幕雪見博雨堂狀似羞憤,目光朦朧幾乎帶上淚色,臉色泛紅,竟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博大人,你不要激動,本王知錯了,你可不要哭啊。”
“誰,誰說我哭了。”博雨堂一把打掉楊幕雪伸過來的手,卻見眼淚落下如珠,自己覺的驚奇,伸手去摸,淚卻落的兇。
“怎、怎麼哭了?”博雨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卻發現十指顫動,根本不聽使喚。
楊幕雪嘆了口氣,將紫黑色的繡錦絲袖一拂,攬了博雨堂入懷,輕語道:“雨堂……”
博雨堂如攀了救命的稻草,捉了楊幕雪的袖子,卻腳下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流溪在一旁看的真切,知道這幾日博雨堂苦苦撐熬,這下被楊幕雪撩撥的,於是想上前去扶了博雨堂,卻被楊幕雪回頭一望,楊幕雪的眼睛烏黑有神,緊緊的盯著流溪,流溪想到流晴的眼睛,堅定而充滿勇氣的眼神,流溪頓了頓,拱手做揖道:“有勞王爺送博大人回俯。”
楊幕雪點了點頭,於是流溪轉身離去。
博雨堂一路上嗚嗚咽咽的,到俯裡的時候也是哭的累了,楊幕雪著人打了水,親自為博雨堂擰了帕子給他擦臉,博雨堂也未反抗,就任那楊幕雪在他臉上擦擦洗洗的。楊幕雪看博雨堂一副痴痴的樣子,饒有興趣的颳了下博雨堂的鼻頭,“雨堂,平日裡見慣了你伶牙厲齒,嬉笑打鬧的樣子,未嘗想到還有這副痴像,你可真是本王的暖心爐啊,就怪不的本王如此喜歡你。”
博雨堂聽得此言,抬頭看了楊幕雪,半響蹦出一句,“我最討厭你。”
“啊?” 楊幕雪著實吃了一驚,“此話怎講?”
“如今皇上要立千秋之業,整日忙碌,卻偏偏些個臣子狼子野心,攪的不得安寧,你是皇上同父之兄,卻不見你有何建樹,也不幫襯皇上,終日縮在自己的馨波俯裡種花養草……”話未說完,卻看見楊幕雪盯著自己笑而不語,於是微皺了眉頭,闔首思忖。
“雨堂,你冰雪聰明卻也有糊塗的時候?”復低下頭來,在博雨堂耳邊輕語,“明日你不去圍獵,實是錯過一場好戲啊。”說完擱下手中絹帕,朗朗笑著離去。
“好戲?”博雨堂喃喃的念著,“什麼好戲?”
西廂 21
天氣已轉春時,卻還是有些冷。
大道上每隔三丈之餘就有一騎馬侍衛,早早的清了道,打了生人迴避的牌槳。本來皇上圍獵是宮中大事,應當要的大排場,若不是楊天彧治律嚴謹,不好奢華之道,下面的人怕是想鋪條金道銀路來開排,卻見楊天彧騎了匹雪白身烏黑蹄的馬,領了後面一干人等行進,有些文官見皇上騎馬,自己當然是不敢坐那車輦,只好跟著騎馬,卻不善騎術痛苦不堪,除了跟來的大皇妃薛無夜和大妃子林緹是坐那車輦之上,連流溪都是騎馬隨後。
一行人,帶了侍衛,丫鬟幾百好人,浩浩蕩蕩的向萬獸園行進。
流溪忌憚昨夜與博雨堂的對話,緊緊跟在楊天彧後面,生怕出了什麼事,那西侯王楊幕雪卻無事般優遊,只在較中坐了不出來,讓流溪看不透。
這廂博雨堂正高坐明理大公殿上,堂下跪了個侍衛。博雨堂盯著那侍衛看,他平日裡嬉笑慣了,偶爾放下臉來不言語,卻是讓人覺的陰沉,只因那嬌好的面容,和那雙單鳳細眼到不會覺的駭人。
“那夜你可看見了流大人親去火靈堂兵庫?”博雨堂問道。
“是,卑職親眼所見。”侍衛低頭答到。
“看那值勤的排序,那夜除了你還有別人當值?”
“沒有,那夜是卑職一人當值。”
“哼。”博雨堂冷笑一聲,彷彿冰鑿之物,冷冷的扔在了地板之上,鏗鏘有聲,那侍衛聽得不禁一個哆嗦。
“你們守夜向來兩人當值,但因為總人數是單數,所以每一大輪值總會有一人落單,你上月裡已經是輪過單,這月怎又是你?”
“啊?”堂下侍衛一驚,卻沒有想到博雨堂連這種小事都查的清楚,口裡結巴到,“卑職不敢誑語,本不是卑職守夜,因為守夜的人與卑職換值,所以……”
“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