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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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封賞西北大軍,但凡有軍功者皆有重賞。年羹堯舉薦者更是不論昔日品階,魚躍龍門、鮮花著錦。

這些胤禩都不知道,他早間醒了看見一個太監立在跟前,正是蘇培盛的徒弟高無庸。這廝年紀輕輕卻也乖覺,面上絲毫不露神色,細心妥帖地服侍胤禩起身,又從角門引了他出去,一路都安排得極為隱蔽,活生生將一個王爺偷運出紫禁城居然也沒讓除了守備之外的人看見。

等胤禩坐上暖轎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皇帝從十四府上搶來的那個女人昨晚還在,今日怎麼不是她來收拾殘局?高無庸也知道內情了,下一步是不是整個養心殿的太監宮女都該知道王爺和皇帝鴛鴦戲水了?

一路胡思亂想,連轎子什麼時候落的胤禩都沒留神。一打簾子出轎門,正要步上臺階,忽然餘光瞧見斜裡一頂老熟悉的銀頂黃蓋紅幃暖轎,裡面彎腰也出來一個人,正是保泰。

“八哥,這個時候才回府?你昨晚被扣在宮裡了?”保泰與胤禩也不客套,避開人上前劈面就小聲問了。

胤禩鬧不準保泰使人守了多久,但眼下立在人來人往的府門前說話也不妥當。於是一笑答曰:“不過起的早些,外面轉轉罷了。再冷的時候就出不了門啦。你幾時來的,怎麼也不先使個人來說一聲?”

保泰果然沒在糾結,直言道:“弟弟想著拜帖投了也不過平白給人把柄,今兒一早讓他們直接過來的,怎麼不見八哥出去?”

胤禩聞言鬆了一口氣,道:“進來罷,外面站著不是個事兒。我起得早,出門時天還沒亮呢,走得久了這會兒倒是乏了。”

保泰雖然狐疑胤禩一大早出去雞犬不聞的有什麼可以走的,但聽說他乏了倒也印證了先前遠遠看見他下轎時臉色蠟黃印堂發黑的臉色,也顧不得旁的,親自攙扶著胤禩的手道:“八哥府裡的奴才也是不省心的,也不知道多多規勸主子。昨兒凍了一整天,弟弟帶了上好的驅寒傷藥來,八哥不要嫌棄。”

說這話二人一道進了院子,郭絡羅氏早聽說裕親王同自家爺一道回來,皺了皺眉忍著沒去前院,心裡像貓爪一樣難受。哎,跟他搶丈夫的太多了,這些個弟弟們可和哪一位不一樣,爺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胤禩不敢留保泰久談,一來是身上太痠軟,二來是腕上昨日被皇帝用瓔珞帶子弄出的瘀傷今日紫黑腫脹,一抬袖子就要露陷兒,連端杯子飲茶都不能隨意;再來就是他的書房也不安全,這幾日他回府自然發覺有人翻動的痕跡,只怕府裡早已眼線遍佈。

哄走弟弟,八福晉施施然求見,當然是隨著通傳的小廝一道進來的。胤禩打起精神想要編些不那麼難聽的理由哄騙妻子,誰料妻子隻字不問昨夜去處,只從袖中摸出一樣東西:一個沉香木匣子,開啟來裡面裝了一隻和田玉的蘭花簪子:“這是九弟妹送過來的,說是九弟在西寧淘換來的小玩意兒,給大格格玩的。”

胤禩感念福晉體貼不問去處,也不自尋煩惱,伸手接過匣子翻看,一邊道:“這蓋子裡與底子上都有夾層,只是都空著。若不是欲蓋彌彰,那裡面的東西就被人動過了。簪子拿來我瞧瞧。”

八福晉又遞上簪子,面露不忿之色:“西寧一路也不知有多少狗仗人勢的傢伙,可惜了九弟妹與弘暘一番小心。”

胤禩卻笑道:“你我能想到的,你表哥焉能不知。被搜去的不過是尋常書信,或是舊時暗語寫成,老十府邸被抄,那些暗語也見了光,九弟斷不會再用。真正的文書,怕是在這裡——”說到這裡胤禩將手中玉蘭花簪子往桌上一摁,立時斷做兩截,裡面露出一卷薄紙來。

胤禩拾起那捲紙,面含嘲諷道:“你表哥知道養心殿中庭玉蘭花樹是皇帝素來喜愛的,厭惡嫌棄都來不及,又如何會以此花相贈丫頭?可見另有玄機。”

八福晉恍然大悟,斜眼看他:“你們這些個臭男人,一個個滿肚子壞水兒。姑奶奶不奉陪了,九弟妹一個人難免孤單,我去陪她說說話兒。”

胤禩看著妻子離去背影煞是心酸,早幾年為何你就不是這個樣子呢?雖說患難恩情不能忘,但窮途末路的夫妻又能有何出路?

收拾心緒,展開那捲小紙。胤禟用的自是新造的格子密語。

胤禩細細讀了,一開始是略說西寧生活瑣事,不外乎閒極無聊,老四又時常派人口諭謾罵,除此尚好。二來是大罵老十豬腦袋,說好了信閱過即毀,這廝居然不聽話,私藏信件如今自食惡果了吧。三來則是提起日前有人透過身邊何玉柱投遞書帖,說是願以山陝百姓之力相助脫困,不附無道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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