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皇帝深知他剛剛登基百廢待興,尚不是時機得罪宗室,於是止住話頭蓋棺定論:“此事不可再犯,皇考一切事物皆按祖制辦理。”

這次大家目光雪亮了,國庫沒銀子是事實,皇帝又讓八王爺按祖制辦差,這是要逼死廉親王?無論是哭窮還是削減開支都是死路一條啊。於是大家再次將兔死狐悲的同情心都拋給了千瘡百孔的廉親王。有王爺在前頂著,我等暫且無礙。

這晚胤禩未回府,在工部一個人對著賬簿與皇帝駁斥的摺子發呆。皇帝的出爾反爾並不讓他難堪,只是想起去年此時,尚且能得幾個弟弟圍爐而坐,大罵時局,而今卻只他一人苦苦掙扎。亥時三刻過後,府上總管滿身大汗在外求見,說皇上傳了口諭,讓王爺即刻進宮。

胤禩一聲嗤笑,起身由高明侍候的披風,抬步出了工部大門,卻不是往宮裡的方向,也不是回府。那總管不解,有些著急不知該如何覆命。高明瞧著自家主子蹣跚前行的方向,嘆口氣,轉頭囑咐他道:“就說在工部未曾見到八爺,聽守衛說是傍晚料庫上了摺子,許是去清點石料去了。”

胤禩在前盲目獨行,躲能躲去一時,豈能躲過一世?戶部撥不出款子,沒有銀子工期延誤致使先帝陵寢公事延誤必然是個死罪。他能如何?他不想去和老四談心說道理,在老四眼中他根本毫無忠心可言,任何舉動都是推諉的藉口,末了說不定還會被當做女人侍一回寢。

愣然想起昔日直隸貪官案,皇考欲派老四去清查官場,卻被老四佯裝傷寒躲過了。他停住腳步,緩緩彎腰撫上僵直的膝蓋,雖然東施效顰免不了被人取笑,但總好過委身侍敵還遭連番打壓。

……

皇帝在養心殿徹夜等候轉眼成空,想不到有一日痴痴盼情人的居然成了自己。他心中燃起羞惱怒火,原本打算為了白日朝堂上的變故對老八稍作安撫,想不到老八居然如此踐踏自己的心意!皇帝氣得無心政務,在暖閣裡來回走動,發誓隔日定要讓老八好看。

誰知第二日上朝,廉親王缺席未到,報病不能上朝。皇帝只覺一口血湧到喉頭又被一個激靈壓了回去,他的全盤打算都被擾亂,老八上朝他能借故發難,但人都病倒了還要追著罵不僅老八聽不見反倒讓人覺得他刻薄。皇帝只能咬牙暫且嚥下這口氣,還要強作關心安排太醫前去診脈,囑其務必盡心讓廉親王早日康復方可還朝繼續為朝廷出力。

劉聲芳被皇帝耳提面命一番才放出宮去,本是想要戳破廉親王藉由小病不肯上朝的大逆行徑,誰知帶回宮的確實廉親王當真病得就差一口氣吊著。

他真傷寒病倒了,腎水不交,心火上炕,都說胡話了。

皇帝只覺自己卯足了勁兒的一拳全擊在一團名叫‘不識好歹’的棉花上。恨不得立時就將人從偏門抬到後殿,當著老八可憎的臉大罵一整晚。只是老八人真病了,過了病氣給朕這天下誰來抗(四姐你又傲嬌了)?

皇帝怒極,將人攆出暖閣,當場拿朱墨手書“胤禩”二字貼在祥雲龍蝠的枕頭上,指著大罵近一個時辰。末了在喚了內侍入內更衣,他罵痛快了也沒留意大總管蘇培盛明顯抽搐的臉。心裡惡氣出了幾許,皇帝又盤算了一番等老八病癒還朝如何收拾,最終擁著枕頭沉沉睡了。

胤禩的病拖拖拉拉不見好,皇帝看誰都不順眼,隔了幾日便尋了由頭髮落了禮科給事秦道然。秦道然一貫為九貝子打理府中採買事務,皇帝斥責他一貫助紂為虐與民爭利,責令他限期湊夠十萬銀子充作西北軍餉,將功折罪。誰知兩江總督查抄秦府時加來加去也不過抄出一萬兩銀子,這下皇帝又空口武斷說大話了。只是皇帝毫無寬免之心,居然下旨將其收監,待其家人什麼時候湊足了銀子什麼時候再將人領回去。

這實在太離譜了,一國之君居然幹著山寨大王的勾當,拿了肉票所要銀子,不給就不放人……這次連怡親王也麵皮臊得慌,當然他還是力挺皇帝,例舉秦道然昔日上躥下跳、為允禟四處奔走惡行無數。

說到底還是藉機整治八爺黨。

皇帝連看幾日廉親王脈案,很快便不再耐煩。朕連太后的身子過問得也沒有這麼勤!想著老八你不過是為了藉故躲朕,朕成全你便是。於是皇帝下了一道恩旨,朕體恤廉親王久病不愈,著廉親王病癒後仍辦理先帝神牌升附太廟事宜,只是不必上朝奔波,有事遞摺子。

八福晉扶著丈夫在院中跪接了聖旨,差點衝上去一把搶過撕了。人都躲成這樣兒了你還不肯放過?龍椅還坐熱呢就要逼死親兄弟,先帝你睜睜眼看看啊!

胤禩倒是冷靜接旨,一切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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