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只是馬賊,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司空傲的確有滿肚子的疑問,正如他所想的,就連他都知道這是個陷阱,為什麼要衝擊去?他們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一行人,為什麼要光明正大的和朝廷對幹?
“我們當然是馬賊,只是不會一輩子都做馬賊,馬賊……只是我為了和朝廷作對一個比較好聽點兒的稱呼,我可是要當上大漠之主的人。”印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有些許驕傲,彷彿自己一定可以當上似的。
這話換在別的地方或許是大逆不道要斬首,可放在昏黃大漠中,不少人都會脫口而出,大漠一向盛行能者稱王,若此時有人站出來覺得自己比當朝皇帝要能幹許多,只要扳倒皇帝,大家自然會奉他為主。
只是印瞳這志向頗高,聽起來有些玄乎,司空傲也沒在提問了,反倒是印瞳單手支撐著下巴雙眼直視司空傲:“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既然都已經進了賊窩了,必定是要幹一番的。”司空傲說完這話,印瞳哈哈大笑,幾個人圍在桌子上都各懷心思,大漠中,孰好孰壞根本就說不清,唯一能說的清的就是你要跟著誰,為誰幹一番大事業。
司空傲對印瞳的第一眼印象就不差,有人會用正常的目光看自己,願意留下自己謀個生路就是好的,為了印瞳,他當然不惜一切。正如印瞳所說的那樣,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老實人,誰對他好一分,他就對那人好十分。
一行人收拾好了之後,印瞳換了身勁裝,披著的頭髮也紮了起來,高高的垂下,兩鬢的頭髮都綁成了小辮子,吹了聲口哨,梟遠遠的就飛在了上空中。
他們從不在晚上打劫人,收拾好了之後,頭一次蒙上了臉,下樓看見那幾個也已經整裝待發的人,心裡一笑,方大沖雖然管吃飯,不過也管召集人馬。幾個人在地下室走過長長的一條隧道很快就到了一片昏黃的沙漠之中,大漠並不全都是沙子,這一片的土地比較硬,地上還長著草,零碎的幾棵頑強的很。
印瞳看了一眼上空盤旋的梟,冷笑一聲:“果然有埋伏,每隔十里一行人,官道掩埋起來非常容易,記得別被沙子給淹了啊。”
“老大,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出來幹了。”胡亥吐掉了口中的草根。
“司空傲是第一次。”印瞳一笑,一雙如同黑洞般深不見底的眼睛直視前方如同螞蟻一樣大小的部隊,後頭緊接著就跟著兩百來個弟兄,平日裡都是做正經生意的,只有這個時候才會聚在一起。
大夥兒都知道印瞳的心思,也不去多問,找個能幹的主子帶著大夥兒幹一番事業,總比一生庸庸碌碌招呼別人來的強,大家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憑藉著一身武藝無處施展,此時看著印瞳就像看神一般。
印瞳眼睛雖然看向遠方,不過腦子裡迴繞的還是那天晚上碰見狐狸的時候,狐狸對他說的話,狐狸說會幫他,卻依舊眨眼就消失了。
他倒是想看看那狐狸是怎麼幫助自己的,並且,臨走前留了這麼一句奇妙的話,說:“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
那一抹幽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不切實際,彷如夢幻,不過倒讓印瞳認真了起來,大漠狐狸都被他碰上了,註定他這一生不會和自己爹還有爺爺一樣庸碌度過,滿口的大漠,滿口的江山,卻不付出一點兒行動。
眼看部隊靠近,印瞳戴上了滿是黑色羽毛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就如同一隻真鷹一般,身後的幾個都蒙上了面巾,只印瞳一揮手,全都興奮的叫喊從高坡上衝了下去。
“有馬賊!”
一個人帶頭喊了一句,看見兩百多個騎著馬衝過來的馬賊,帶頭的那個臉上帶著鬼魅一般的黑羽面具,天空中的飛鷹鳴叫一聲,那些官兵都像見了鬼似的大喊:“是……是黑鷹!!!”
“哈哈,孫子們!在沒見到大爺之前你們丟下東西跑了爺就不追了,這回都看見了,怎麼的也要留下命來!”胡亥看見這陣仗,長時間沒劫官道的興奮充斥著大腦,那三百來個官兵都死死的護著身後的銀兩。
“上!”官兵中帶頭的那個一揮刀,五十多個人就衝了過去,其中一個不忘拉開了手中的煙火,啾的一聲飛向了天空,炸開了紅粉。
印瞳大笑,笑聲狂傲的很,胡亥一見天上的紅粉隨風散開,隨手拿過身邊一個人手中的長槍,直接朝剛才發訊號的人丟過去。穿過了那個人的胸口連帶穿破他身後那個人的左肩,貫穿著兩個人的身體,血淋淋的順著長槍落下,胡亥還為自己的身手驕傲。
大部分官兵都沒騎馬,和騎了馬的馬賊怎麼相比?印瞳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