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還有些什麼一閃而過:“好矯情呢。”
司空傲臉一紅:“我……”
“走吧,矯情的大鬍子,我們去中原吧,我還沒見過中原的花兒長了幾種顏色呢,印瞳死了之後,你就是個無主的浮萍,跟著我咯。”鳳炙雙手背在身後,司空傲龐大的身子跟在他身後,回頭看了一眼落下的紅綢,很快就被黃沙掩蓋了一半,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不是。
“你這條命還是我的呢,我走哪兒,你跟哪兒,以後你的主子就只有我一個,我讓你往東,你不準往西,想也不行!”
“是。”
“你上次和我說的拿東西叫什麼……什麼葫蘆來著?”
“冰糖葫蘆,我也是聽沙華說的。”
“管誰說呢,我要吃的。”
“好。”
……
沙華當上大漠之主的訊息傳得很快,最快不過三天,便傳到了漠東,漠東有一處偏僻的村落,那兒的教育向來不好,幾乎沒幾個人認得字的,在那兒認得字的都是大人,被人捧著,生怕跑了。
而一個月前來了一位教書先生,雖然年紀輕輕,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可說起話來斯文有禮,聲音有些沙啞,卻難得的好聽,讓人聽著舒服。那先生來的時候穿著一聲淡黃色的單衣,薄薄的,臉上還掛著笑,見人友善的很,這兒的小孩兒都喜歡纏著他講講中原的故事,那先生也喜歡有事兒沒事兒念兩句詩詞來抒發心情。
他來這村落的時候,這裡人都知道他識字,便特意到城中買了幾本書回來,給他用木頭蓋了個小私塾,教村落裡十二個小孩兒讀書,寫字,深得村名尊重。
這一日,來聽課的孩子們都比平時晚了點兒,那個教書先生從不出門,就喜歡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寫寫字,偶爾自己一個人下下棋,今日將書本都整理好了也沒看見孩子們來,他也不急躁,邊喝茶邊等著。
等到終於聽見幾個吵鬧的聲音從房子後面傳來,一個轉角便看見幾個髒兮兮的孩子手中還拿著從家裡帶出來的吃的,往他院子裡面走來。
他早就準備好了桌椅讓十二個孩子坐下,然後開始講課。
“先生,何為一國之君呢?”一個小孩兒突然開口問道。
“這問題你是從哪兒聽來的?”那穿著淡黃色衣服的人倒是個好脾性,說話面上帶笑。
“我就是有些好奇,我那麼崇拜攝鷹王,結果他沒在位幾天便西去了,現在坐穩整個大漠江山的是攝鷹王身邊的得力助手,名沙華,我就疑惑一國之君是不是誰想當,都可以當的?”那小孩兒又說。
這一說,倒是像把那個好脾氣的先生說愣了一般,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等到回過神來之後,又是一副笑容:“在中原可不是誰想當都可以的,要經歷重重考驗,然後讓帝王在眾多兒子中選一個出來,推翻君王的人,大部分落不到個好名聲。大漠中就不同了,能者稱帝,只要有才有能有德,誰當君王不是一樣呢。”
那孩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旁邊又一個小孩兒竄出來:“先生先生,我也有一個問題不懂,我前段時間看了一首詞,可就是不懂什麼意思,還有幾個字也不太認識。”
“哪一篇?”
那小孩兒拿來了一本書,嶄新的封面,看來剛買不久,開啟翻到折起的一頁,上頭的確有幾個不太簡單的字,那先生一笑,捧著書說:“我給你念一遍吧。”
大家都知道先生唸詩念詞的時候,聲音是極好聽的,於是紛紛湊過去。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把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么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唸完,那先生頓了頓,眼神飄遠,痴痴的又唸了一句:“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這句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心就像雙絲結成的網一般,其中無數個結。”
“這裡頭的網,是不是和我阿爹圈牛羊的網一樣啊?”
“有點兒相似。”那先生一笑。
“那這心結可不能解,解了,就漏了。”
這話說出,先生臉上又有些頓了,學生們見今日先生心思不在教書上,隨便唸了幾首詩詞便回去了,只有那一個對著落日坐在院子中,他從來不走出這裡,是怕有朝一日離開這裡,會碰到一些自己不想碰到的人或事。
如今高臺上坐著的,卻是那人,他可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