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終於開口道:“老爺,別生氣了,氣壞身子不好,你成天操心這操心那的,身子重要啊,我叫下人給你燉了雞湯,我扶你進房去喝點雞湯休息吧。”
終於開口了,卻不是為了他。
宋言想笑,眼裡卻是少有的冷淡。
他應該習慣了啊,這種戲碼……
意料之中,宋凌山出廳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他回房間閉門思過。
老戲碼,老臺詞,老結尾。
宋凌山走遠後,宋言鬆了一口氣的不穩的站起身,活動著麻木的腿,再轉身的時候,戲謔之情已經完好無損的繼續流連在他神色中了。
穿過長廊,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思索著下次怎麼溜出去。
這次被自己的爹這麼一訓,下人看管他的嚴厲度肯定更厲害了。
沒幾步就看到自己的房間了,宋言抬眼看去,發現自己的房間燈火通亮著,驀地眼神就亮麗了起來,加快速度向自己房間走去。
“張媽!”宋言急忙推開自己房間,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飯菜香味,一位著淡灰色衣裳的老婦人正笑盈盈的看著推門進來的宋言,她沒有停下手上擺弄碗筷的動作,還一邊招呼著。
“少爺回來了啊,快來吃飯吧,趁熱,今天張媽給你弄你愛吃的糖醋肉了。”
宋言二話不說就往桌旁一坐,不客氣的捧起碗筷就夾菜往嘴裡送。
“你瞧你,急什麼勁,小心燙著了。”那個喚張媽的婦人笑的慈祥,溫柔的望著狼吞虎嚥的宋言。
宋言嘴裡邊股囊著邊含糊的說道:“張媽你做的飯菜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了!就算燙死我我也要吃!”
“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張媽嘴上這麼說,卻還是笑的合不攏嘴,“就你嘴甜。”
“少爺,吃完就好好休息,今天又被老爺訓的很慘了吧。”張媽轉身開始收拾床鋪。
宋言停了停嘴:“哎,那老頭,每次訓我都那些兒話,我都能背給他聽了。”
“老爺這也是擔心少爺,自從夫人她……”
“張媽!”聽到張媽的話頭,宋言猛的打斷了她,“跟我娘沒關係!”
張媽愣了愣,沒有把話說下去,宋言的親孃在他六歲那年染上寒疾去世,可以說是她把宋言拉扯大的,沒多久,老爺便娶了比他年輕很多的第二任,可是,卻從來沒有給過宋言好臉色。
沒有親情而言的二孃,只顧著自己生意的爹,只有張媽一個人知道宋言到底是個什麼心境。
對於宋言來說,張媽才是他現在在這個世上最在乎的人。
張媽看著飯桌上宋言的背影,輕聲的嘆了口氣,理了理有絲亂掉的髮髻,然後拍打著今天剛曬舒爽的被褥。
“少爺,不如就呆家裡好好跟老爺學做生意吧。”
宋言默默的吞下最後一口飯菜,抹了把嘴巴,他沒有正面回答張媽的話。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為了避免張媽的苦口婆心,他有意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張媽,我想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哎,好,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張媽給你蒸小籠包吃。”
“恩!謝謝張媽!”
宋言鑽進被窩,背對著外面,聽著張媽輕聲收拾碗筷的聲音,然後便是開關門還有遠去的腳步聲,折騰了一天,終於安靜了。
宋言翻過身,意識模模糊糊的,最後一個意識——
張媽上了年紀越來越嘮叨了,真是的。
翌日清晨。
宋言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敲門聲很急,宋言只好翻身下床,披上外袍前去開門,一開門便看到是一個小廝,宋言知道,是趙府的,最近趙府的趙明隆趙公子和他玩的很好,宋言和他是在妓院認識的,也是一個紈絝子弟。
“宋公子!”小廝看到他,喚道。
“怎麼了?”
“我家趙公子要我帶信給你。”
信?宋言從他手上接過那封寫著‘宋兄親啟’的信,擺了擺手,就讓那個小廝先回去了。
宋言關上門,拆開紙封,抽出信紙抖開:
宋兄,聽聞春香閣來了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女子,今日戌時,春香閣,不見不散。
宋言不由的笑了,深知他的xing子,所以連邀請都用不上了,直接下達了指示。
不用質疑,宋言肯定會去赴約,美人對宋言來說,是人生的第一大樂趣了。
折回去穿戴好,這時張媽已經過來佈置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