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樣子。
他們其中一人似乎年長一些,四五十歲的年紀,一身長袍,上面的圖紋很是古怪,仔細看竟讓人有些頭暈的感覺,只一件衣服,竟是以五行八卦的陣法為圖樣,他長得也十分怪異,目光中似乎透著些許邪氣。
另一個較為年輕,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黑衣,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他不像那中年男子般露出相貌,而是在臉上蒙著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卻透著陰測測的涼意。
明明另一人比較年長,可那黑衣的年輕人對他沒有絲毫的尊敬,反而怒目相視,“你這個廢物!這麼多天,連這麼個小事都辦不好!還沒逼出他攝魂的秘密!”
中年男子態度也是不好,“哼!他可是尹潯,是區區幾天毒打就能服軟的?你覺得我是廢物?那你自己來啊!”
“我自己來?那我還憑什麼跟你分享這個秘密?”黑衣男子聲音嘶啞地怒喝:“我已經想辦法把尹潯給你弄來了,我再給你最後三天時間,如果你還問不出來!那我就只能自己來!”
“不用等三天後了,你可以現在就來。”
尹潯突然開了口,哪裡還有之前的虛弱模樣,即使是傷重如此,他依然是那副冰冷傲然的樣子,因為被綁著,他無法站起來,只能直起身子坐直身體。
“我還想著,你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出現,那我還要多演幾天戲多挨幾天打,你的耐性比我想象中要差一些,”尹潯微笑著念出他的名字,一字一頓,“郭、小、白!”
那黑衣年輕人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滿是殺氣的視線射來,嘶啞的聲音陰陰開口:“你胡說什麼?”
尹潯慢悠悠地繼續開口,“我一直在想,你的攝魂是跟誰學的,原來是跟他,”尹潯即使眼睛看不見,依然將頭準確無誤地轉向中年男子那邊,“你叫什麼來著,被稱為天下第二攝術師的……”尹潯認真想了想,突然想了起來,“啊,孫無尊?”
孫無尊一愣,他明明在第一時間毀去了尹潯的雙眼,他怎麼還能認出自己?
“怎麼?去年你來找我逼比試,輸給了我,非但沒有攝魂我反被我攝魂,所以你收郭小白為徒想逼出我攝魂的秘密?”尹潯一陣嗤笑,“嘖嘖,小白啊,你好歹是我千金坊出來的人,怎麼跟他學攝術,真是丟我的人!”
黑衣年輕男子又是一喝,嘶啞的聲音很是難聽,“你胡說什麼?什麼郭小白?”
“你別裝傻了,從我開始生病我就覺得奇怪,你跟了我那麼多年,可見過我生病?水土不服?呵呵。”尹潯冷笑,“事實上,從你對蕭月下毒開始,我就在懷疑你了。”
“對蕭月下毒?”黑衣年輕人嘶啞著聲音重複。
“蕭月是從我手下出來的人,她什麼脾氣什麼秉性我最清楚,也許樓天祺的傷害的確讓她受不了,可是再怎麼樣她也不會癲狂掉,甚至活生生地吃掉一個孩子!”尹潯瞎掉的雙眸甚至還能透出陰狠來,“她是個殺手,殺手是世間最隱忍的職業,就算她經歷再大的打擊也不會活吃一個孩子,常人都不會如此,何況是她。”
“從聽說鬧嬰靈鬼案的時候我就在困惑,我知道一定是蕭月,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突然想到,當初蕭月被我趕出千金坊的時候,我便一直沒有理會她,想必你就是那時候給她下的毒吧?你也早知道她懷孕了,知道她不能生產,於是你下的毒在她流產時發作。”
“你知道在這個世間,唯一一個能夠影響到我的人就是蕭月,所以你從她身上下手,擾亂我的心神,從而一步步對付我,郭小白,你真的很聰明,可你不該對付蕭月。”
聽他說完,黑衣年輕人突然笑了,嘶啞的聲音瞬間改變,很是天真動聽,“主人,真正聰明的人是你,我自認我的佈局很是完美,卻還是一眼就被你看穿了,沒錯,你說的都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這麼多年步步為營,我一直都在等今天,你以為我真願意做你手下的一條狗啊。”
尹潯只是笑著,鼻青臉腫的臉上滿是驕傲。
“主人,告訴我你攝魂的秘密吧,你總要找個衣缽傳人不是嗎?你捫心自問,不會再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了。”郭小白揭下臉上的面巾,緩緩向尹潯走來。
“在你沒有對蕭月下毒之前,我的確有意將衣缽傳給你,但是你不該動了蕭月。”
郭小白低下頭,半晌,緩緩抬頭,“如果我硬要來呢?主人,你可能不知道,雖然我的攝術是跟孫無尊學的,但你知道我很聰明,我一直在你身邊偷學,如今我的攝術,可他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