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屏住呼吸緊張地等著她的回答。
蕭月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天祺,你們是我的丈夫和孩子,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厚此薄彼,你們對我而言一樣重要,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能活。”
樓天祺後背狠狠一僵。
失去任何一個都不能活……
不!他可以斷子絕孫,卻絕不能失去蕭月!
他猛地伸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手一下一下地撫摸她的頭髮,“蕭月,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啊。”
前線根本沒什麼事,狄疆來犯是真的,只是情況並不危機,隨便派個人去處理就好,樓天祺整日待在軍營裡,日日盼著劉太醫的飛鴿傳書。
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劉太醫每日在蕭月的安胎藥中下藥一點點,日日給樓天祺飛鴿傳書回報情況。
過了半個多月,今日的飛鴿傳書終於帶來樓天祺想要的訊息。
上面說,只要明天再喝最後一碗藥,蕭月體內積攢的滑胎藥便會達到一定分量,她便會流產。
樓天祺突然笑了,笑中夾雜著淚水。
第二天一早樓天祺就開始等著,他知道還不到給蕭月送藥的時間,可他還是早早地等著,看著遼闊的天空,等著那隻白鴿,似乎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心。
他等了一天,兩天,三天,五天,都沒有等來那隻白鴿。
王宮的探子來報,劉太醫意圖謀害月夫人腹中孩子,被月夫人凌遲處死,月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哪裡平安啊。
他吸了口氣,走出營帳,想叫人來收拾東西,總是呆在這裡不是辦法,他還是先回王宮,再另想對策吧。
他剛走出營帳,就看到三營計程車兵們領著幾個軍妓要往自己營帳裡走,這在軍營是常有的事,畢竟他們都是男人,也是有需求的。
樓天祺轉身想假裝沒看到,忽然,腦中閃過一個辦法。
他看著那群軍妓,眼睛轉了轉,開口道:“站住。”
眾人一見到樓天祺,紛紛下跪,“參見大王!”
樓天祺的視線在眾多女子中一一略過,指著其中最為貌美的一個,開口道:“你過來。”
陳秋燕眼睛一亮,嘴角揚著她自認為最美麗的笑容,一步步跟著樓天祺走進他的營帳。
女人的嫉妒往往是最可怕的,也許,他可以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除去蕭月腹中的孩子,在蕭月最痛苦的時候,他再回到蕭月的身邊,屆時就算他背叛過蕭月,她一定會原諒自己,他們一定可以破鏡重圓!
確定陳秋燕終於懷孕之後,樓天祺馬不停蹄地帶她回了王宮,卻在馬上到達王宮之前,故意放慢行程,一副擔心陳秋燕身體的樣子。
離得老遠,他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唸的人在城門口等著他,可是他卻不得不在她面前,展現對另一個女子的好。
然後,冷落她,傷害她,挑唆陳秋燕去向蕭月挑釁,所有計劃都很順利。
他從太醫署劉太醫的遺物中,找到專門針對蕭月的滑胎藥,確定陳秋燕和蕭月的關係已經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再度出宮。
找來一個小太監,先給陳秋燕送藥,再給蕭月送去,再讓那個小太監消失,成功嫁禍給陳秋燕,以蕭月的性格,敢傷害她孩子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到時候她殺了陳秋燕,他們之間就再沒隔閡,可以好好在一起。
終於,得知蕭月滑胎,還去芙蓉閣大鬧了一場,樓天祺在外面晃盪了好多天,終於趕回了王宮。
他找遍了王宮,都沒有找到蕭月的人影。
不對啊,她去哪了?
為什麼陳秋燕還活著?蕭月不應該殺了她嗎?
找不到蕭月,樓天祺只能去了芙蓉閣。
芙蓉閣今非昔比,門口一個守衛都沒有,一個伺候的宮女也沒有,樓天祺一步步走進去。
屋子裡亂七八糟的,不知多久沒人打掃了,上面都是一層薄灰。
陳秋燕就坐在床邊,她的身下,竟滿是鮮血!
她不知坐了多久,一動不動,也不理睬身下的汙穢。
樓天祺不禁皺了皺眉,他還不曾對付陳秋燕,怎麼會弄成這樣?
“蕭月呢?”他冷聲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陳秋燕呆呆地抬頭看著他,沒有回答。
“蕭月在哪裡?”樓天祺耐著性子又問道。
“走了。”她開口,聲音空靈,就像女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