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漫無目的地在外面走了一天,眼睛已經哭得紅腫,臉色毫無半點血色,嘴唇上面還殘留著血漬,不知被她咬破了多少次。
她魂不守舍地走進家門,竟看到屋裡蠟燭亮著,她愣了下,忙著跑進屋,果然看到孟寅楓坐在桌前等她。
陸湘凝看著他,說不出話。
看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孟寅楓不禁一陣心疼,站起來將她擁進懷裡。
“你……怎麼還沒走?”
孟寅楓憐愛地撫著她的頭髮,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
其形如狼牙,堅硬如石。
陸湘凝不禁一怔,臉色微變,“怎麼會在你這?”
孟寅楓吻了吻她的額頭,“湘凝,你可知這是什麼?”
陸湘凝見到此物有些訝異,不以為然道:“不就一塊石頭麼。”
孟寅楓嘆了口氣,愛憐地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湘凝,你今年可是十八?”他不禁自嘲,認識有段時間了,他竟連她多大了都不知道。
陸湘凝點點頭。
“這塊狼牙玉,你可是從小佩戴?”
“你說這是狼牙玉?”陸湘凝反問,不敢置信。
陸湘凝自小在貧苦人家長大,周遭的人自然都不認識,何況這狼牙玉是西漠進貢,天下至此一件,根本沒幾個人見過,見它其形似狼牙,堅硬如石,自然以為只是快石頭,若非孟寅楓學富五車,書中有過類似記載,怕是也不認得。
莫說她了,連當鋪的夥計都不認識,若不是平時和陸湘凝交好,才不會同意用這石頭換孟寅楓的翠玉呢,孟寅楓暗自慶幸他不識貨,掌櫃的又恰好外出不在,不然以掌櫃之精明,必然一眼便認出此物,還不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好在他又用那翠玉換回了狼牙玉,那夥計還為此開懷不已呢。
“湘凝,十歲之前的事,能講給我聽聽嗎?”
陸湘凝低下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道:“我十歲那年生了場大病,病好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果然,十歲已經可以記事了,她若當真是挽月公主,怎麼會不記得自己的身世,果然是失了憶,看來當年那場變故,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湘凝,我看看你的肩膀好不好?”雖說他二人已有了肌膚之親,可昨夜太過情迷,除了隱隱閃電全無半點亮光,他根本沒看清也沒注意。
陸湘凝紅著臉,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她嬌羞,孟寅楓主動伸出手,將她的衣領向下拉了下,露出她的肩膀,她的左肩純白無暇,而她的右肩本該刻著一個“月”字,但她的右肩上海留著上次被狼抓傷的傷痕。
那傷痕已經結痂,哪裡還能再看到其他刻字?
“湘凝,你的後背是不是有一個刻字?”
“你怎麼知道?”陸湘凝回頭看他,“我的肩膀原來刻著一個‘月’字,只是上次被狼抓傷了,字看不到了。”
孟寅楓不禁皺眉,怎麼這麼巧?不過憑著狼牙玉,足夠確定她的身份了。
狼牙玉,後背刻字,便是陸湘凝再遲鈍,這會兒也明白了。
“你是說,我就是挽月公主?”
孟寅楓點點頭,定然是如此。
陸湘凝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她竟紅了眼眶,“我是挽月公主,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孟寅楓再度點頭,“湘凝,是我對不起你。”
陸湘凝搖搖頭,撲進他的懷裡,喜極而泣,只是那笑意,並未達至眼底。
孟寅楓緊抱抱住她,自己深愛的女人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太好了,太好了!
“湘凝,我們明天就去衙門,”孟寅楓道,忽地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不行,先等你姐姐回來吧,不然我們回了皇宮,你姐姐見不到你,會著急的。”
陸湘凝忙著搖頭,“我們告訴牛哥,讓牛哥幫忙轉達我姐姐就好了。”
“那怎麼行,雖然你是公主,可畢竟陸家養育你這麼多年,如今陸伯父陸伯母已經仙去,只剩你姐姐孤零零一個人,你怎麼忍心將她丟下?”
“可是……”
“皇上仁德,定會感念陸家恩情,說不定會收你姐姐做義女,屆時你們一同入宮,豈不更好。”
“我……”
“好了,就這麼決定,算算時間,你姐姐也該回來了,我們等她回來一起去衙門。”
言盡於此,陸湘凝想拒絕也無從開口。
打從確定陸湘凝的公主身份,她便魂不守舍的,孟寅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