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打哈欠;第三天干脆吃完了飯就睡得四肢大敞,口水流了一脖子。
馬車抵達山下村鎮恰好是午時,我買了些日常用品,又買了些小點心讓修齊吃著,等東西買齊全了,才上了山。
雖說三日奔波辛苦了些,但回到家中,卻讓我無疑放鬆了許多。
修齊下了馬車後就有些害怕,單手緊緊抓著花糕,茫然的看著我與車伕卸下車上物品,待車伕走了,才跌跌撞撞跑來抓我的衣襬,輕輕軟軟的問我:“懶懶?懶懶,去哪裡?”他微微歪過頭,把花糕塞進了嘴巴里,又伸出那隻抓過糕點抓住了我的袖子,低著頭有些可憐巴巴的。
山野之中約莫就是這點不便,我走了才不過幾日,屋腳邊上竟連小綠芽都發出來了,青翠的纏繞著角落,修齊似乎覺得頗有意思,眼睛發亮的蹲在角落裡玩那顆小嫩苗苗。他能安靜待著自然叫我省心不少,見他玩得起勁,我便也不去管他,自顧自打了盆水來將落了一層薄灰的屋子打掃清洗一番。
等我擦完了臥室,一出門便見著修齊踮起兩隻小腳丫來搖搖晃晃的抓水盆上的乾布,抽了半天沒抽到,生氣的拍了拍沉重的銅盆,咿咿呀呀的亂叫起來。
我嘆了口氣,找了個湯碗跟一小塊衣服邊角料讓修齊自己玩著,然後又去打掃了一下廚房與玉丹的臥房。等一切操持打掃乾淨,已經日落西山,我錘了錘腰背進屋,卻發現大廳地板溼滑的厲害,湯碗扣了個翻個在地上,修齊卻不知所蹤,只有一長串的小腳印蔓延了出去。
“修齊!”我隱隱有些惱怒與擔心交織,惱他頑皮添亂,又擔心他受涼受風,便匆匆跟著他的小腳印出去,竟一路走到後頭林子裡去。林子裡枯葉堆積,很快便沒了痕跡,我心中忽然慌亂起來,便一聲聲喚他,四處走遍,終於在東南方向聽見了修齊悽慘可憐的哭聲。
“丹丹!怕怕!”修齊趴在枯葉堆上滾來滾去,沾了一臉的枯葉樹枝,灰頭土臉的嗷嗷大哭著。
我急忙穿過樹木去將他抱起來,看他哭得傷心可憐,只覺得千般萬般皆是我的錯,不顧他這般年幼,竟沒好生照料。可等安撫好了修齊,我轉身欲走時卻足下一絆,腳尖輕撥,忽然從葉子土地之中滾出一樣東西來……
這兒……什麼時候多了一塊玉貔貅?底下似乎還刻著字。
顧溫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懶懶
、兇殘的顧溫然
顧溫然……
等將修齊哄睡下後,我點了盞油燈坐在大廳裡,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這塊玉貔貅。
之前玉貔貅被我浸在鹽水中,身上的髒土汙塵全部化在了水中,露出細膩潤滑的玉身來,翠根極長,隱隱還沁著一絲紅蕊。現在貼在手心裡,只覺得有些涼,卻又微微有些暖意,貔貅顯然出自名家之手,口大吃八方,肚大容天下,尤以眼睛更為栩栩如生。
無論這塊玉貔貅的主人是誰,看來都非等閒之輩。
說來奇怪,我近日“窺探天道”的能力似乎減弱了不少,許多時候只能看到一些發展,正因如此,很容易發現內容的殘缺。也許是因為作者發覺這項能力太過頭了,連同我之前所擁有所謂未來的記憶,也在漸漸消失。
如果不是未來在改變,那麼就是我的能力將會消失掉。
雖說算不上是什麼好事,但絕非壞事,我本就生來平凡,得失之間也不必太過追究,往常數十年來,我從不曾知曉未來,也是平平安安活到如今。倒不如說……反而叫我鬆了口氣,一個徐遙卿便叫我糾結不已,若以後再有千千萬萬個徐遙卿,恐怕……
不知道顧溫然是誰,也許對我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
我為玉貔貅尋了個空盒子,然後把它放在櫃子裡頭鎖好,若貔貅主人珍視此物,定然會折返回來找尋;若不來,便當藏個無關緊要的廢物,也沒什麼打緊的。
無事牽掛,自然好眠,我一夜無夢睡到大天亮,卻怎麼也想不到貔貅主人來的這麼快。
於那日過了應當不到半月,這幾日來我在屋子前頭鬆了鬆土,種了些花草,日日澆水照料,今日也發出新芽來了,綠油油的頗為喜人。修齊很喜歡它們,只是這兩日連著踩折了不少小嫩苗,嚇得不敢亂動,每日都眼巴巴的蹲在一邊看它們。
不速之客,就在一個晴朗的午後,信步閒庭一般往往踱步而來,順便殺了一個人。
他神色悠閒,穿著一身青衫,揹著手,平靜的彷彿只是在自家後花園裡賞花散心一般,然後衝我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攪擾了。”半分沒有客人的拘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