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寒憶翎回了客棧。身邊的人都在勸他讓他將那人丟下,讓他自生自滅,但他卻不聽他們的話,就算他是苗疆邪教的人,但卻也是他們小時候的玩伴不是麼。
“你說你是在苗疆與中原的交界救下他的?”柳如煙的問話讓風漠藍回了神,他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那個叫做幻景山的地方,幻景山腳下有一片名為殺人森林的樹林。”“我知道那裡,那裡的瘴氣十分厲害,可說是有去無回的地方。”柳如煙看著床上的男子:“這幾年他到底去了哪裡?又為什麼會出現在苗疆?”風漠藍看著滿臉疑惑的柳如煙,便開導道:“他的母親就是苗疆的聖女,他在苗疆又有何奇怪。”
“但是現在我們收到訊息,苗疆會派人來中原,我怕……”“你還是知道了。”風漠藍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表情有些遺憾:“我本想瞞著你。”
“什麼事都瞞不了我的,漠藍。他是不是苗疆派來的探子。”柳如煙突然的嚴肅讓風漠藍有些招架不住,風漠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剛回來,如煙不想給我坐一桌好菜來給我接風麼?”
第五章 醒來
“你曾說過,什麼事都不會瞞我。”柳如煙雖這麼說著,但卻已經走出了房間:“等一下,我馬上去做。”
風漠藍知道,柳如煙雖然多麼的識大體但卻依舊是女子,會有些執拗脾氣,他倒也不追究,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寒憶翎便也跟了出去。
柳如煙雖然一直很期盼寒憶翎可以回來,但她卻從未想過他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迴歸,作為童年夥伴,她確實應該高興寒憶翎毫髮無損的回到他們的身邊,但作為煙雨閣的閣主,她必須考慮更多。
一直跟在身後的風漠藍突然拍了拍柳如煙的肩膀:“就算他是苗疆派來的探子,我們也不能將他處決。”身後人的嘴角漾著笑意,陽光直射到他的臉上,留下一層光耀。“我知道,我會盡全力保護他的。”
寒憶翎之於柳如煙與風漠藍,是自身無法割捨的一部分,他們曾一起長大,一起度過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們有著他人無法得到的光鮮的名頭,他們自小便受萬人景仰,他們被視為武林的下一代,他們有著別人無法嚐到的甜,卻也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苦。
“漠藍。若是這事情過去,咱們就去隱居好麼。”柳如煙靠在風漠藍溫暖的懷抱裡,她不曾有過像這一刻的軟弱,她一直認為就算是女子也可以像男子那般獨當一面,但終究還是太過軟弱。“好,聽你的。”風漠藍抱緊懷裡的美人兒,淡淡的回道。他也想青山綠水美人伴,但這江湖他是依舊割捨不下,其實幹脆不理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只是他必須守護這一切,因為這是他作為名門之後的與生俱來的責任。
這一日柳如煙換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風漠藍竟看得痴了,站在一旁動也不動的望著越走越近的柳如煙,柳如煙笑了笑,如白玉般的手在風漠藍眼前揮了揮:“漠藍,怎麼了?”風漠藍卻像剛剛回神般的恍惚了一下,才道:“沒事沒事,如煙你今日為何穿的如此……漂亮?”“嗯?”柳如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並沒有覺得有何特殊,便道:“這是很普通的衣衫吶,漠藍為何會覺得漂亮?”“可能……看你總是穿那件大紅色紗衣習慣了,難得穿的這麼素雅。”風漠藍雖然在江湖上可稱得上是個中翹楚,但對於與女子相處,風漠藍倒是真的沒什麼經驗,以至於每次都會很尷尬。
“喔。”柳如煙挑起秀眉,看著有些窘迫的風漠藍:“這麼大了,還是這麼害羞。”丟下這句,柳如煙便下了樓,但走到半途又想起什麼:“漠藍,你去看看你帶回的那個人是否醒了。”風漠藍點點頭便走向了長廊的盡頭,他知道柳如煙為何稱寒憶翎為“那個人”,銅雀樓雖然已經成為煙雨閣的情報週轉站,但卻依舊是耳目眾多,他們現在絕對要保證寒憶翎的安全。
風漠藍推開門,只見細微的塵土迎著陽光飛舞,寒憶翎早已醒轉,坐在床邊直直的望著窗戶,一襲黑衣依舊破爛,但他的眼神卻澄澈明亮,一點也不似風漠藍初見他時那樣的帶著仇恨與陰霾,風漠藍身形一滯,但卻立即恢復,轉身將門關上,道:“你醒了?”
只見寒憶翎將視線移到風漠藍身上,只是“嗯”了一聲,又彷彿思考著什麼似的等了一會才說:“是你救了我?”
“是的。我在苗疆與中原交界的幻景山救了你,那時你已經身受重傷了。”風漠藍小心的闡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