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宗若有所思的看著溫碧城,道,“想知道昨夜皇兄給了我什麼賞賜麼?”
溫碧城道,“王爺想告訴碧城?”
彥宗放開溫碧城,道,“天大的賞賜,你猜猜看是什麼。”
溫碧城看著彥宗,道,“碧城猜不出來。”
彥宗挑了一下眉,長眉下是狹長的眼睛,有什麼東西在眼睛裡閃過。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溫碧城又看了看彥宗,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道,“王爺可曾告知皇上上京途中遇刺的事?”
彥宗回答道,“忘了。”
溫碧城抬眼對上彥宗的目光,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
“王爺和皇上,終歸是兄弟。”
溫碧城並沒有和彥宗一起出宮,彥宗臨時改了計劃,要提前去看望岳丈一家,再後還要去忠靖侯府,溫碧城午飯過後身體不適,彥宗叫太醫過來診斷,只說是水土不服,之後太醫煎了藥送來,他一面看著別人試了方叫溫碧城服下,這才安心的出了宮。
彥宗走後不久,溫碧城便自去找了喬裝成小廝模樣的煙霞,對她道,“彥宗出宮了。”
煙霞有些擔心道,“白日裡在宮裡面行動,會不會太顯眼了?”
溫碧城笑笑道,“表嫂是害怕嗎?”
煙霞撇撇嘴,道,“我怕什麼?”
溫碧城不再調侃她,只道,“彥宗昨天給我留下了一方令牌,可以在皇宮絕大多數地方走動,我們白日裡四處檢視一下地形,等到晚上行動,也不至於到慌不擇路,時間緊迫,彥宗今日就去看望自己的舊部,看來是打算不日就離京回去。”
煙霞笑了笑道,“我看你和王爺那樣親暱,還以為你都忘了自己進宮來是要做什麼了呢。”
溫碧城也笑了笑,道,“只要找到與五方死士體內蠱蟲相連的另外五隻蠱,回西寧之後,我就讓你帶著石焚秘籍和表哥一起離開。”
煙霞看著他,道,“也難為你,只為了這一件事,卻下了這樣大的一張網,我赤久煙霞這一輩子,都沒有遇見過比你更有謀算的人了。”
她走上前來一步,道,“你說,我算是栽在你的手上麼?”
溫碧城道,“難道你喜歡上表哥也是我能設計的不成?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表嫂又何來栽在我手上之說呢。”
他一面說這話,一面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易容,最後還轉過身去問煙霞道,“怎麼樣?還能看出我本來的面貌麼?”
煙霞道,“那不是有鏡子?”
溫碧城道,“鏡中的人像和人眼中的人像大不相同,鏡子裡看不出來的,只要用心,人的眼睛都能看出來。”
煙霞看了看易容後平淡無奇的溫碧城,半是玩笑半認真的道,“你要是本就長的這副樣貌,千嵐大哥還會喜歡你嗎?”
溫碧城眨了一下眼睛,道,“看來我易容術又大為長進了。”
說罷,便推開門往外面走去。
煙霞跟在他的後面,突然對著他說了一句,“明明知道了一切,還是不得不跟著你走,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這種感覺,真不知道千嵐大哥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溫碧城停頓了一下腳步,回身看了煙霞一眼,勾了一下嘴角,並不回答什麼。他繼續往前走,纖長的雙手背在身後,慢慢的握成了拳狀。
其實說來,皇宮也並不比西寧王府要大上多少,只是看起來更為繁華一些,處處可見的黃金雕飾和琉璃瓦盞,金碧輝煌,富麗堂皇。
溫碧城拿著令牌和換了身太監衣服的煙霞在皇宮裡四處走動,好在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煙霞一面快步走著一面悄聲和溫碧城道,“連心蠱素喜陰涼,一點兒光也見不得,也耐不得寒冷,我們只需找那種陰涼乾燥,卻也不完全背陽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皇宮裡有好多處,飼養連心蠱還需要些別的什麼麼?”
“飼食,連心蠱吃的是一種草藥,則剛好相反,非得養在下午能見陽光的地方。”
“那我們邊去西北角找這種草藥,那個方位,只有下午才能見陽光。”
煙霞點點頭,又道,“可是——”
“怎麼?”
“就算找到草藥,也不見得就能找到飼養蠱蟲的地方啊。”
溫碧城思索一番,道,“不礙事,這樣珍貴的草藥一定有人看管,看管草藥的人和飼養蠱蟲的人應該是統一由一人管理,畢竟知道五方死士的人越少越好。”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