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糾纏,但顯然過去已經存在,他也無意銷抹,他亦並非聖人,更何況他向來最能分辨自己想要什麼,和不想要什麼。
他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龍邵成的情形,幾乎已經忘記當時自己具體在做什麼,但印象最深的是龍邵成的眼神。
那是在一個酒吧,他的地盤,他常常去,酒吧裡幫會的人很多,不知因何鬧事,他只是隨意一指,就有人把龍邵成帶了上來。
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見到了一個眼神相當透徹的年輕人,他的眼裡沒有畏懼,定定直視自己,相當冷靜,也有魄力,甚至充滿挑釁。
他不問怎麼回事,只問該誰來承擔責任,龍邵成當即將整件事扛下來。
他是做黑市軍火生意的,與真正的黑社會還是有所區別,只是稍稍沾了點唐家的風氣,但既然擔下責任,就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很快龍邵成就被他扔到最偏遠危險的非洲東部地區執行任務,而當他知道那天的事完全是旁人的過錯只是把新人推上來做代罪羔羊時,龍邵成已身陷那個死亡之地將近半年之久了。
“龍邵成,無論怎樣,你的命都是我的,聽明白了嗎?”最終,唐鄢其只是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依舊有當年唐鄢其的風範,表情卻鬆動了許多。
龍邵成無言點頭,他欠下的雖多,可最想還的還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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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位於悉尼西南方向,因為小,連個名字都沒有,自願收留他們的好心房東是一對退休夫妻,兩人沒有孩子,丈夫是個醫生,每天出外就診,很晚才回來,一般只有妻子一個人留在家中。
不過這天上午房東太太上樓來告訴唐鄢其和龍邵成,她要去鎮外辦事,為他們留了中飯,如果晚飯不回來,那麼就請他們自己做,冰箱裡有食材。
兩人皆無意見,這是一週的第四天,唐鄢其居然已經想辦法弄來了電腦,無論多偏僻的地方,只要有路,總有物流能到。
那四個人顯然沒有追上來,龍邵成隱約知道一定是唐鄢其已設法將他們解決,但沒有細問,雖然他相信唐鄢其說到做到,但有些手段未必正當,於是他寧願選擇裝傻。
四點一過,龍邵成就決定動手做晚餐。
無論房東太太回不回來,畢竟之前每一餐都是她做的,龍邵成一直覺得太過麻煩人家,但實際上他不太會做菜,反而是唐鄢其比較拿手,想了想,他把食材列一列,乾脆上樓請教唐鄢其。
唐鄢其拿著清單一邊看一邊說,“袋鼠肉,唔,可以烤來吃,加一點鹽、胡椒、檸檬和辣椒就行。”
烤肉當然沒問題,龍邵成在一旁胸有成竹地點頭。
“牡蠣的話……”唐鄢其想了想說,“就生吃吧,佐點兒檸檬汁和醬料也算作一道菜……下一個三文魚,生吃,新鮮章魚,生吃,新鮮烏賊,生吃……”
龍邵成越聽越汗顏,趕緊阻止唐鄢其道,“等等,上面都是海鮮,你還是先看下面那些吧,有蘑菇、豌豆、蘆筍、玉米、牛肉、鱷魚肉……”
聽到“鱷魚肉”唐鄢其眼睛一亮,頓時掀開被子下床道,“還是我來做吧,你做我助手。”
龍邵成想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不過每天為他換藥的龍邵成最清楚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不讓他下床活動估計真的要悶壞了。
再加上做菜這件事,龍邵成還真沒有把握。
有唐鄢其操刀,晚餐很快就一道一道上了桌,有烤袋鼠肉,這是由龍邵成切的片,唐鄢其將火候調好,烤得鮮嫩適中,再淋上佐料,香氣四溢;有牡蠣,因為生吃的海鮮太多了最終還是決定蒸著吃,雖說只是清蒸,但在唐鄢其的料理下牡蠣的鮮味全都蒸了出來,一口咬下去可口之極;有各種生味海鮮,這些是由唐鄢其親自切的片,據說他曾跟一位頂級日本料理廚師長學過刀藝,雖然龍邵成始終不明白刀線筆直和刀線歪歪扭扭在味道上有何差別;鱷魚肉唐鄢其做成了兩道菜,一道燉湯,一道紅燒,那個燉鍋直接端到龍邵成面前,就聽唐鄢其說,“這個能改善你咳嗽的毛病,特地給你煮的,喝光它。”
龍邵成微微一怔,欣然點頭。
有好菜不能沒有酒,唐鄢其愛酒,找來一瓶當地出產的葡萄酒,與龍邵成對飲。
鱷魚肉的口感相當好,肉質不僅細膩也很有嚼勁,燉出來的湯味道更是極品,龍邵成對吃的從沒有唐鄢其那麼講究,雖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