誡他們收斂些,嚴打還沒過去呢,每人手上都有指標,跟年度績效掛鉤,狼多肉少,小狼狗們都瞪起眼睛了,你千萬別去攙和,否則就算我不抓你,別人得到訊息也要去抓的。”
殷勤興致缺缺,“哦。”
“你別不當一回事兒,”路雄在他小肚子上掐一把,“最近多少酒吧KTV被整頓你沒看到?要不是有我鎮著,你這兒都得關門整頓。”
殷勤被他掐得躥火,“我這兒怎麼了?我正經做生意也整頓我?我偷稅漏稅了嗎?我殺人放火了嗎?我配方洩露報案多長時間了,你們給我解釋了嗎?整天拿著納稅人的錢尸位素餐,你們不羞恥我還羞恥呢!”
路雄見他惱了,遂不再說,“算了,你記著別亂玩兒就行了,要是嫌無聊,我過兩天請假帶你出去玩,方特怎麼樣?海底世界?聽說城西公園不錯,我隊裡那幾只小狼狗都帶女朋友去過。”
他的聲音低沉平穩,字字都透著令人心安的踏實,殷勤突然覺得自己的暴跳如雷有點像潑婦,便閉了嘴,“哦,隨便吧,我聽你的。”
路雄親親他的頭髮,“那就這麼定了,不早了,睡吧。”
兩人靜靜地躺著,過了一會兒,背後的呼吸聲漸漸沉穩綿長,殷勤動了動腰,突然覺得有個硬撅撅的東西在抵著自己的屁股,不由得笑了一下:這樣也能睡著!
他慢慢轉過身,淡淡的月光穿過窗簾投在床上,他藉著月光描畫路雄的五官,覺得這人從相識以來,竟是越來越好看了,面容俊朗,挺拔的劍眉英氣逼人……
最主要的是,他對自己是真心。
這樣的如意郎君,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人這一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若事事苛求完美,最終只會事事抱憾吧,無怪人們常說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
他漸漸靠過去,在路雄的嘴角輕輕吻了一下,竊喜著拉過他的手臂摟住自己,輕聲笑著,“大熊,傻大熊……我家傻大個啊……”
路雄睡夢中撓撓臉,摟緊殷勤,睡得更死了。
過了兩天,路雄果然請一天假,特意帶老婆去城西公園玩,那地方離他們的區頗遠,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才到,路雄從後備箱拎出個大包,回頭對殷勤道,“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嗬,得有三十公斤了吧。”
殷勤抱著小媚娃,站著說話不腰疼,“哪兒有那麼重,你不行吧?”
“我不行?”路雄逼近他,對著他得意地笑,“那昨晚哭著求饒那人是誰?我可沒幹過別的男人。”
殷勤傲嬌地扭頭,“那說不定是個女的。”
“對,是個女的,”路雄重重合上車廂蓋,一手拎著大包,一手搭在殷勤的肩上,低頭附在他耳邊促狹道,“路殷氏。”
殷勤哈哈大笑。
春暖花開,公園中花紅柳綠,他們兩人穿著一式的襯衫,一個深藍,一個水粉,即使是遊客最少的週三,這兩男一貓的組合還是引得很多人駐足相望。
殷勤平時要麼坐在電腦前寫文或做設計,要麼在實驗室配藥水,常年缺乏鍛鍊,走不到半個公園就累了,路雄拎著行李、揹著老婆、腦袋上還蹲著小媚娃,一臉悲壯地終於走到一片草地。
已經有不少情侶在野餐,看到他們的架勢,瞬間就震驚了,女的轉頭打量自己男朋友,都是一臉嫌棄。
殷勤將臉埋進路雄脖頸,希望略長的頭髮和粉紅襯衫可以暫時迷惑一下圍觀群眾的性別判斷。
他們走到湖邊,路雄穩穩將他放下來,往後一躺,四仰八叉仰在草地上——他要被殷勤作死了。
小媚娃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片草地,一落地就撒起歡了。
殷勤從大包裡掏出桌布,攤開,一一拿出飲料、零食、乾糧、行軍床、太陽傘、防曬霜……
路雄抽搐著嘴角,給他把小床架好,撐起太陽傘,拿起那個小瓶看了看,“路殷氏,你在家都塗三層了。”
“今天這麼清朗,紫外線指數是多少你知道嗎?這樣強烈的光線中有多少種紫外線你知道嗎?”殷勤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小瓶,“這是我親自調配的,不但能抵禦U…VB,還能抵禦大多數防曬霜都抵禦不了的U…VA,更可以美白嫩膚永葆青春……”
路雄把那小瓶奪下來,順手揣進兜裡,“你都是有夫之夫了,還擦那麼水靈幹嘛?當警嫂要有點艱苦樸素的精神,代表組織批評你啊,你看人家周正他老婆恐怕連雪花膏都不用。”
殷勤:“……你故意的吧?”
幸福去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