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你沒別的要問的,比如他怎麼受傷的之類?”
陶瓷平靜地說:“那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
真是狠心啊……蕭葉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想想戈銳和蒲顏堯一起對陶瓷的所作所為,又深覺戈銳是自作自受,該的。
陶瓷的電話才結束通話,蕭葉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是戈銳打來的。
他開門見山地問:“你跟羅穎兮說了嗎?”
“說了
“那……她跟陶瓷說了嗎?”
蕭葉有點不耐煩,“我怎麼知道?”
戈銳沒說話了。
蕭葉又覺得這樣的他有點可憐,“好吧,告訴你得了,她跟陶瓷說了,陶瓷也給我打電話了
戈銳沉悶的聲音立刻帶出一絲驚喜,“他說什麼了?”
“就問你是不是受傷了,嚴不嚴重
“還有呢?”
“沒了
“就這兩句?”
“就這兩句
戈銳有點失望,想到陶瓷還關心他又高興起來。
蕭葉忍不住打擊他幾句,“換了誰聽說前男友被人開了瓢,震驚之下多半都會問兩句的,這其實不代表什麼,你別指望他會一聽到你受傷就心疼欲裂,忘記你對他造成的所有傷害,心急火燎地跑去看望你,跟你執手相看淚眼,和好如初……”
戈銳直接把電話掛了。
戈銳在家休養著,從開始的緊張期盼到忐忑失落到最後徹底死心,整整十天過去,他終於相信了蕭葉的話。陶瓷過問兩句他的死活,真的不代表什麼,他不會來看他的。
而且他也受了傷,自己還等著他來看望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明知道陶瓷並不是因為這個理由才不來看他,卻逼迫自己這樣給陶瓷找藉口。
助理過來載他去醫院換藥時,他說:“今天不去人民醫院,去附屬醫院換藥吧
助理一臉驚訝,“為什麼?”
戈銳淡淡地看他一眼,助理連忙識趣閉嘴,調轉方向朝附屬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卻被告知陶瓷已經出院了。
他把助理打發走,自己開車開到他家樓下,來之前他已經向蕭葉打聽到了他家的新住址。
五樓一片漆黑。
他坐在車上,趴在方向盤上一邊吸菸,一邊望著五樓發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一年前,他被陶瓷的深情和執著所感動,隨著自己的感覺跟他開始了。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任何負擔,感覺很舒服很放鬆,如果蒲顏堯沒有回頭找他,他也許會和他一直走下去。可是,蒲顏堯回頭了。
跟陶瓷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他也有過動搖和猶豫,看著陶瓷那副受傷和絕望的表情,他的心裡十分難受。當時他以為自己只是不忍心傷害他。
等到他和蒲顏堯重新開始,他發現對著那張和夜星神似的臉,他只覺索然無味。在他面前,他連說話的慾望都沒有,連一起用餐都覺得負擔。
他總是想起陶瓷,想起他煮的麵條,想起他禁止他抽菸,想起他害羞親吻他,想起他純淨明亮的眼睛,想起他們的每一次纏綿……他發現自己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多,多到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程度。
他並沒有想通自己對陶瓷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他只知道他和蒲顏堯再也走不下去了。
他約蒲顏堯出來,打算跟他攤牌時,當他意外地看到陶瓷和沈光燁在一起的畫面,尤其是看到沈光燁親吻他的眼睛那一幕,他掩飾得很好,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緊握著刀叉的手和刺耳的摩擦聲卻出賣了他的內心,他極力控制著才沒有從餐廳衝出去,追上已經走遠的那兩個人,將傘下親密相偎的他們狠狠分開。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對陶瓷的感情並非喜歡那麼簡單,他難以忍受他身邊站著其他人,更加難以忍受有人對他做出任何親密的舉動。
他是我的!當他在陶瓷病房門口與沈光燁目光交戰時,他很想對他吼這麼一句話,讓他從陶瓷身邊滾開。可是他知道他已經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不知道吸了多少煙,陶瓷終於回來了。
是沈光燁開車送他回來的。
兩人下車後,陶瓷走到樓層大門口轉身對他揮了揮手,沈光燁笑著揉揉他的頭髮,在陶瓷的注視中上車離去。
戈銳木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五樓的燈光亮起來,將煙掐滅在車上的菸灰缸裡,下車,上樓。
按響門鈴,陶瓷過了一會兒才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