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走後，蔡軍才看清楚。
那個人是——李小瓜！
蔡軍有點怔住，遠遠看著。
李小瓜神智不清，沒顧身上的汙穢，身體直髮抖的摸索著塑膠袋，拿出一顆藥丸吞下。
而後舒暢的吐氣。
蔡軍已經看不下去了，掉頭就走。
這種場景，其實以前和鼎向榮出去，難免撞見。
但是看見李小瓜，他卻心裡覺得膈應。
他曾經還為了李小瓜與葉鵬爭執。
為了這樣的一個人，突然覺得心裡說不上來的堵。
回到鼎向榮別墅，鼎向榮剛讓阿姨做好晚飯。
“回來了，正好吃飯。”
鼎向榮上前拉他來到飯桌邊。
“今天我讓阿姨做了海鮮宴，我知道你愛吃這些魚蝦蟹的，特地讓他們從海邊打撈上來，就送過來了。”
蔡軍看著他，只問：“李小瓜，是你‘弄’的吧？”
鼎向榮一愣，眼裡轉動了幾下，瞥了阿姨一眼，讓她離開。
才對蔡軍無辜起來：“哪能啊？方二那老小子，心裡氣消不下，不是等他出了院就把他給帶上‘道’了麼，我哪有那閒工夫理那鳥人。”
“你怎麼知道李小瓜的？”鼎向榮忽然想起。
“剛剛去玉溪逛了圈，正好看見他在問地痞要‘藥’。”
鼎向榮鬆口氣，想到了他今天說要去見方皓，還怕出了岔子。
“怎麼？”蔡軍斜眼挑他，“我又沒怪你。”
“那你塌了一臉？”鼎向榮給他夾了塊芝士焗龍蝦，附加說明，“龍蝦是澳洲空運的哦。”
蔡軍笑起，剝著龍蝦，思忖著：“我就是覺得，當時怎麼會為了這麼個人，折騰成那樣。”
鼎向榮一聽就樂了。
“就是嘛，你說說你當時，多不值。”
蔡軍瞪他：“我現在就值了？”
“當然。”鼎向榮挺胸，“你看看這一桌子，那得多少錢啊，爺這心思還不值啊？”
蔡軍把龍蝦肉往嘴裡一送。
不理他。
“小乖乖，來，張口，嚐嚐這帶子，烤得可香了。”
蔡軍嫌惡地拍開他喂送的爪子，自己拿來吃：“死遠點！”
“哎喲，你嬌嗔起來迷死人了啦。”
蔡軍真的是受不了這人高馬大的臭流氓撒嬌了！
推開他，踹他：“滾一邊去！”
“不行，我今天要多吃點生蠔，不然晚上怎麼滿足你個小妖精？成，今個兒生蠔爺包了！”
鼎向榮一邊啃生蠔，一邊嘬清酒。
蔡軍頭皮都發麻了，趕緊截下來：“你少吃點！”
“哎呀，少吃萬一滿足不了你怎麼辦？”
“啊靠！我還怕你弄死我呢！”
“不會不會，最多你明天下不來床。”
“鼎、向、榮！！！”
蔡軍紅著臉大吼一聲。
鼎向榮果然入手了舊城區改造的方案。
方皓敲著二郎腿，坐在鼎向榮對面，看著自己油光蹭亮的手指。
“鼎叔叔，這就你不對了，我好容易爬上匯成總經理的位置，你就跑過來更我搶地皮，你讓我往後怎麼混呀？”
陰陽怪氣的語調，掐著鼎向榮喉嚨似的不舒服。
“你他媽上個月才用你爹的公司吃掉方隆，這個月就想和我討舊城區？臭小子，你一個人，吃得下那麼多嗎？”
方皓把視線轉到鼎向榮臉上，笑得狡黠：“我人是不大，但胃口可不小。”
“你是胃口不小。”鼎向榮吐著雪茄煙，“一個葉鵬怎麼沒把你噎死？”
“嘖嘖嘖。”方皓抽出鼎向榮筆筒裡開信的銼刀，搖晃著，“瞧您這話說的，當初咱倆可是說好了的，您幫我忙，我就把建築材料收益再讓兩成給你，‘那麼’大的收成，生生割下來給你，你還抱得蔡軍個小美人，你可比我值當得多了。”
“你別說的自己多委屈。”鼎向榮吐煙，斜眼瞪他，“你敢說，除了讓我幫你圓那個絕種的謊，引你爹出手整治李小瓜個人渣外，你就沒對葉鵬起過心思？何況這一年，你在我這兒也討了不少便宜了吧？”
方皓手裡的銼刀指著鼎向榮，突然就笑了，笑得不掩陰謀：“我哪有對葉鵬有什麼心思，比起葉鵬，蔡軍更合我口味，一年前看他，清瘦得很，現在看看，倒是挺拔不少，不知道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