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託。”
依舊是夢裡的那個回答,衛栩繼續追問:“誰?”
“令尊。”
這時也不知道陳則宇和兆治信因為什麼爭執起來,轉移開衛栩的注意力。
陳則宇跨步向前想要抓住兆治信,人影一晃,陳則宇一把拽過兆治信,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餐刀,抵在兆治信的頸項上,刀刃吃進去半毫,猶如紅葡萄的鮮血順著頸項滑落。
觸目驚心。
還沒反應過來的觀眾們實在無法理解陳則宇突然發難所為哪般,全部呆在當場,看著陳則宇表情猙獰地呵斥他們退後。
“都給我退下!誰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他!”
退就退,此時反應過來味兒的人們放棄繼續看戲的樂趣,尖叫一聲爭先恐後地往門口逃。兆老爺子雖然擔心兆治信的安危卻還是被帶出去,萬一場面失控,兆老爺子在這裡可是個麻煩事兒。
鮮血浸溼兆治信的衣領,可他眉頭卻不曾皺過一下。
衛栩在心底給兆治信罵了個狗血淋頭,你他媽的不知道躲啊?讓一個老頭子挾持了你丟不丟人!
內心如何狂躁,衛栩還是穩住心緒讓自己沒有過分地慌亂,而一邊的陳越怎麼能不慌?
“爸!你這是幹什麼?!”
“我不想坐牢!我也不想挨槍子!給我準備車!飛機!讓我走!”
陳則宇瞪著紅眼眶歇斯底里地開始低吼,陳越焦急地試圖勸陳則宇不要衝動。而衛栩,開始懷疑這傢伙的精神是不是出了問題,這跟剛才那個對兆治信的質問淡定自若的陳則宇是一個人麼?
旁邊的大男孩卻呵呵一笑,低聲讚許地說道:“不錯啊,看出來門道了?想想這老傢伙接觸過什麼東西?”
經過他的提醒,衛栩很自然的聯想到兆治信特意讓侍者給陳則宇送去的那杯香檳。
莫不是那香檳有問題?
可大家喝的都是侍者端過來的,不可能只有陳則宇一個人中招吧?
衛栩猛然想起兆治信似是不經意地點過幾下杯沿,難道就是那個時候?
“孺子可教。”
“臥槽,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大男孩神秘一笑,食指抵在唇上輕點,然後說道:“秘密。”
“你們先出去,準備車和飛機。”一直保持沉默的兆治信終於發話了,開口卻說的是放任仇人離開的話語。
衛栩一愣,自己的性命和仇恨孰輕孰重?
“不用擔心,他已經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大男孩揉了揉衛栩的腦瓜兒,冰涼的掌心令衛栩身上的汗毛直立。
施焱庭這時轉身一手按住衛栩的肩膀,一手摟過向卿,“我們出去打電話。”
向卿提醒:“兆治信還在他手上。”
施焱庭沒有回答,徑自推著大人和小孩出了門才開口:“阿信穩操勝券,不用擔心。”
“你怎麼跟他說的一樣呢?”
施焱庭不解地問:“誰?”
衛栩眼睜睜地看著大男孩站在施焱庭身後跳三隻小熊,而施焱庭完全看不見他的樣子,只能悶聲道:“沒誰,我們現在就等?”
“等。”
不出五分鐘,警察們風塵僕僕地趕到,詢問情況之後便衝進屋裡,等在外面的衛栩坐立不安,大男孩似乎有點感同身受,冰涼的爪子又在捏衛栩的胳膊,“放鬆點。”
“你到底是誰啊?!添什麼亂啊?!”衛栩火大,猛地甩開大男孩的手,怒喝。
周圍的人集體行注目禮給衛栩,衛栩有點無地自容,尷尬地笑笑。
大男孩非但一點愧疚沒有還態度很是傲慢,“別跟小爺這樣,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我才不過來看你,我在療養院躺著多好啊!”
“你認識我爸?”衛栩可從來不記得衛父有這麼一個忘年交的小朋友,模樣看起來也就是高中生。
大男孩沒有回答,伸手一指前方,“他出來了。”
衛栩立即看過去,果然,兆治信除了脖子上的那點傷,別的地方都沒有受傷,欣喜地迎上去準備問兆治信怎麼樣。
然而宅邸大門突然冒出來兩個慌不擇路的警察,邊跑邊喊:“快跑!快跑!”
兆治信連頭都沒回,迅速用身體擋住衛栩,緊接著,隨著一聲巨響,一股強勁的熱浪自宅邸方向迸發,將兆治信和衛栩以及兩個警察掀倒在地上,衛栩被護在懷裡仍然震得胸腔悶疼,耳鳴半天聽不見聲音。
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