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治信從來都有隨時把人逼瘋的能力,這次也不例外。
“兆治信,你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麼?”曲辰這一句話說得很急切,彷彿不快一點說完自己就會失去說下去的勇氣一般。
“沒有。”兆治信回答得毫不猶豫,態度明確。
其實,他的確無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為什麼曲辰會對他生出別樣的情愫,明明每次見面只是為了聽曲辰彙報工作。
“我跟你,真的就只有合作的關係?”曲辰話裡透著顫音,仍是不死心地追問。
“合作關係已經破裂,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好,那我就讓你換個方式記住我。”最後,曲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
結束通話電話的曲辰,坐在離兆治信住所不遠處的車裡,看著遠處鬧事的家屬以及媒體,神色漠然。
頭上、胳膊上還纏著紗布,但這並不妨礙他站到兆治信的對立面,讓兆治信更加印象深刻地記住他。
以敵人的身份。
而不是被兆治信拒絕的身份。
為兆治信收集線索的日子裡,安靜祥和,讓人麻痺大意忘記自己的身份去相信一件錯誤的事情。
而在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刻,隨之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直刻意迴避的事情。
船艙裡的兆治信最後繫好領帶,瞧見小錢憂心忡忡地站在旁邊,“怎麼了?”
“媒體……這樣對公司影響不太好吧?”
“你以為,他們要找媒體我會放任不管?”
“那……”
“放心,媒體的人已經被調包了。”
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一方面在清理公司內部加以重組,另一方面也是將兆治信自己的眼線安插到每一個他不放心的人身邊。
找媒體來報道這件事,還未找到媒體頭上,兆治信便已知曉,在路上動動手腳,輕而易舉。
小錢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自家老闆伏蟄多年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刻了。
“我們回去,請你看好戲。”
兆治信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笑容,調笑道。
小錢對於兆治信心情大好能說出玩笑的話這種事情感到異常驚悚,站在原地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姓陳的為什麼要找媒體來?”
“姓陳的已經退出董事會多年,日前已經得知他入股新的公司做股東,兆氏於他,再無瓜葛。”
不光是兆氏公司,算上兆氏家族的上上下下,這次以後恐怕不會再與他繼續有什麼關聯。
隱忍多年,總算到了一次性結清總賬的時刻,堯是兆治信此等淡然自若的人,此時此刻也不得不變得有些興奮。
就像,副本里清光了路上的所有的機關暗箭,終於要走到最終boss面前的心情一樣。
對於這種重大事件,必須得考慮周全,把不安因素全部排除,防止豬隊友犯蠢。
海釣船上的衛栩兜兜轉轉翻遍各個船艙沒有見到除他們幾個以外的任何人,不由得心生疑惑,回頭問向卿:“怎麼回事?咱們上的鬼船麼?一個人沒有?船老大呢?”
向卿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衛栩的問題。
施焱庭淡然一笑,把衛栩推進船艙,“先做飯,吃飽了我們再考慮對策,孩子們都餓了。”
雙胞胎的肚子恰到好處地開始咕咕叫,衛栩雖然還是不解,但本著向卿和施焱庭不會害自己的信念,順從地進去開始做飯。
船上的條件受限,食材卻出奇地一應俱全,扇貝鮑魚似乎才剛放上船不久,這一詭異的現象著實令衛栩更加驚訝。
食材新鮮,衛栩也不好再做調味厚重的菜餚,那樣恐怕會糟蹋了海鮮的鮮美。
清蒸鱈魚,炒扇貝,鮑魚蒸蛋等等。
機智如衛栩,做菜的過程中已經隱隱懷疑今天在碼頭偶遇向卿並非他想的那麼簡單。
考慮到今天的特殊日子,衛栩做飯的過程中心情也變得非常美好,就差扯開嗓子開唱。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菜刀也忙,菜板也忙,扇貝也忙著,鮑魚也忙啊,菜鍋蒸得鱈魚香,菜鍋蒸得鱈魚香。
吃過飯之後,衛栩忍著好奇心在甲板上跟孩子們繼續釣魚,一直釣到天色漸晚,向卿和施焱庭都沒什麼動作。
這可急壞了衛栩。
天都他媽的黑了,還不把貢品呈上來是鬧哪樣?!
等到衛栩看著翻湧的海浪感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