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別動好麼?”兆治信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無奈與悵然,話一出口,沒有打石膏的手緩緩抬起,搭上衛栩的肩膀,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衛栩摟進懷裡,並沒有很用力,但是讓人覺得莫名地心安。
久違的氣息撲面而來,衛栩的腦子完全當機,不是兆治信的懷抱有多溫暖多讓他留戀,而是這個小名,自衛父去世以後他還是第二次聽到,近十年的時間,他已近而立之年,沒想到能夠再次聽到。
定了定心神,衛栩的神識逐漸迴歸本體,主宰身體。
然而,衛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不拒絕兆治信的擁抱也不回應,甚至都沒有提出疑問,依然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栩栩……”兆治信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如果是以前,衛栩恐怕是要立即繳械投降,任君採擷。
可是衛栩此時此刻基本上對兆治信免疫,鼻尖貼著兆治信的耳邊,輕悠悠地開口:“兆總,我都是當爸爸的人了,你再這麼叫我不太妥當吧?”
☆、第29章 小兒難哄貓爪餅乾
剎那間,兆治信的脊背變得僵硬,眼眸裡的柔軟逐漸斂起,又換成了波瀾不驚的淡然。
放開懷裡的衛栩之後兆治信很自然地從衛栩身邊走過,語氣淡漠:“是我逾越了。”
“沒事,兆總剛出院,可能腦子不太清明,我可以理解。”衛栩蹲下來擺弄塑膠袋裡的紙錢,解開綁在上面的帶子,攤開紙錢拿在手裡,用兆治信的打火機點燃一角,然後把點燃的紙錢輕輕地放在地上,陸陸續續又添進去一些紙錢。
確定火不會熄滅之後,起身把打火機遞給兆治信,“多謝兆總。”
兆治信離開之後衛栩握著從邊上折的樹枝撥弄火堆,又開始碎碎念:“爸,你看看他什麼人啊他!天天唯我獨尊慣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得聽他的話!幼稚!膚淺!”
就在衛栩腹誹他心中的既幼稚又膚淺的大老闆兆治信的時候,膚淺的大老闆剛剛走到安寧園門口,保鏢兼司機見到兆治信立馬迎上來,手裡拿著兆治信交給他保管的手機,“兆總,老爺子來了好幾個電話,問您在什麼地方。”
“你怎麼說的?”兆治信興致缺缺,一邊整理石膏上的繃帶一邊問。
“我說在片場,晚上回去跟老爺子一起用晚餐。”
兆治信滿意地點頭,老施同學昨天去看望他之後覺得兆治信身體並沒有大礙,當機立斷向兆治信提出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實現的要求——參加hs的一檔節目。
兆治信顏值頗高,一直神神秘秘的,群眾想要探知他更多的私生活,可兆治信就是不願意在任何節目上亮相,即使是自己公司贊助的節目。
hs週年慶酒會上,兆治信嚇走了衛栩和向卿,算是欠下老施同學的一個人情,那個時候老施同學已經算盤打得精細,早就決定讓兆治信上hs的節目還人情。
現在兆治信又遭遇車禍,工作強度必然會比以前減輕,因此在老施同學眼裡,這是要求兆治信還債最佳的時機。
人類的世界,在友情的基礎上,總是會順帶建立一些其他不清不楚的東西。
如老施同學的所料,兆治信答應參加一期節目當作還人情,但是隻有一天的時間。
hs現在主推的節目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小兒難哄》了!
老施同學就是這樣,趁火打劫也讓你被劫得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至於今天掃墓偶遇衛栩,是兆治信意料之外的事情——衛栩從來沒有這麼早就來掃墓的時候。
被衛栩那疏離淡漠的態度對待,兆治信開始產生一點放老施同學的鴿子的想法,只不過考慮到攝製組這會兒恐怕都已經到了衛栩家一切準備就緒就差嘉賓登場,他這個嘉賓不出面不太好,這才打消放鴿子的想法。
“先找個地方吃早飯。”兆治信如是說。
剛跟醫院好說歹說讓醫生同意他今天出院,從出院到現在大難不死的兆治信還水米未進,這會兒也有點撐不住。
“好的,兆總。”保鏢替兆治信開啟車門,等兆治信上車。
兆治信卻沒有立即上車,抬頭看了一眼安寧園深處,沒有如願地見到衛栩的身影,發出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坐上車。
剛發動車子,手機開始震動,兆治信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曲辰。
當做沒看見,把手機放到旁邊,不準備理會。
手機依舊不依不饒地震動個不停,在前面開車的保鏢很是在意這個震動不停的手機,頻頻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