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發動車子的聲音,不一會兒便駛離診所門口。衛栩這一過程中都保持沉默,衛蛋蛋出來迎接他也只是抱起衛蛋蛋沒吭聲。
等到完全聽不見外面的聲音,衛栩深深舒出一口氣,在車上的那一番話他說得極其痛快,可說完了人也走了,衛栩卻沒有感受到大仇得報的快/感,相反,倒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依他對於兆治信的瞭解,這傢伙如果不是被逼得急了,才不會一口氣說出這麼多的話,一直以來,兆治信都是惜言如金,能幾個字表達意思絕不會多說一句話。
可是就算兆治信說的話都是出於真心,那又能怎樣呢?
就因為兆治信後悔了,他就要屁顛屁顛的回去?
不管怎麼說,就算兆治信想要採取補救行動,那一段歷史在衛栩這邊也已經翻了過去,兆治信對於他來說,現在不代表任何意義。
只能說是舊識。
“爸爸,你捏疼我了。”
衛栩聽到衛蛋蛋的聲音嚇得一哆嗦,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想事情過於入神居然不自覺地收緊按在衛蛋蛋屁股上的手,這會兒正抓著人家的屁股發力,衛蛋蛋吃痛自然開始抗議。
衛栩連忙給懷裡的衛蛋蛋揉屁股,“對不起對不起,是爸爸的不好,爸爸錯了。”
杜淳風給衛栩倒了一杯水,擔憂道:“你們說什麼了?我看你臉色很不好,滾滾說你們吵起來了我才出來看看的。”
衛栩心下一驚,連忙問衛滾滾:“你聽見什麼了?為什麼說我倆吵起來了?”
衛滾滾小腦瓜抵著杜淳風的側臉,雲淡風輕地回答:“什麼也沒聽見,我猜你們會吵起來。”
“為什麼?”除衛滾滾以外的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好不整齊。
“因為叔叔對不起爸爸。”衛滾滾眼珠一轉,想起來兆治信對他說過的話。
衛栩只覺得自己後背直髮虛汗,這小傢伙到底聽見什麼了啊?他能理解到什麼程度啊?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誰告訴你的?”
“叔叔。”
“他還說什麼了?!”衛栩要被氣炸了,兆治信揹著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啊?!
“沒了,爸爸說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我也這樣告訴叔叔了。”
衛栩很無語,現在的情勢真是越來越亂了,他覺得有必要給兆治信安個gps定位,以後每天繞著他走。最近偶遇的頻率太頻繁了!
接著衛栩又追問了衛滾滾幾句,發現衛滾滾的確沒有聽到關鍵性的事情,才放下心,安心讓杜淳風給他們爺仨做體檢。
倆孩子早產體質虛弱,經過衛栩的精心餵養現在體格已經比以前好太多,基本上很少得病。
而衛栩,健康狀況也非常不錯。
作為醫生的杜淳風很開心。
自從衛栩強有力地狠狠打了兆治信的臉以後,還真就是立竿見影,兆治信連著兩天沒有出現在衛栩面前,不過透過向卿的轉播,衛栩得知兆治信的公司出了事故。
不是娛樂公司,而是建築公司方面。
貌似是兆氏旗下的某工地電梯檢修,工人正在電梯井裡作業,有人在其他樓層使用電梯。
於是,電梯井裡的的工人就……
一下子死了四個工人,包工頭一看勢頭不妙連夜跑路,兆氏作為總包單位要面臨的問題非常嚴峻。
有關部門的處罰不可避免,是否會因為這起事故而降低資質還未可知,死者家屬反應激烈,賠償問題難以協商。
情況不容樂觀。
別問衛栩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向卿從施焱庭那裡聽過來就到衛栩跟前天天唸叨,不是替兆治信覺得心焦,而是幸災樂禍,終於遭報應了云云。
衛栩對此,不予評論。
人命可貴,出了事故誰也不希望發生。
這種事情跟兆治信的所作所為沒有直接聯絡。
最重要的是,今天第二期節目就要播出了,施焱庭這次已經允諾一定會來參加看節目的活動,衛栩當務之急就是好好準備晚飯。
畢竟,施姑爺要來家裡相門戶了。
然而,過了晚飯的時間施焱庭也沒有出現,連手機都打不通,向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掐著腰站在客廳中央開始罵娘。
不過,向卿的擔心大於對施焱庭遲到的氣憤。
飯桌上只剩倆孩子默默地吃飯。
就在眾人即將石化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向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