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再打電話給裴師兄的媽媽,她人在國外,即使知道了也是無能為力,還是白擔心。
下了飛機之後又改坐大巴車,天色已經黑了,直到晚上差不多十一點沈安煜才到達山外的村子。
這是一個異常破舊的村子,全村沒幾戶人家,而且全部都是泥草和起來的土房子。他一路踩著泥水摸到這個村子,渾身上下都溼透了。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村長家裡挨挨擠擠站著不少人。
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嫂子?”
沈安煜艱難地衝他點了點頭,“你是安言嗎?我叫沈安煜。”
“趕緊坐坐,我去拿毛巾。”
沈安煜也沒那麼多時間,稍微擦了擦就坐了下來。
“你給我具體說說是什麼情況?”
床沿邊有兩個老頭抽著煙,也是一聲不吭。
安言介紹了一下情況,今天早上採訪了村裡一個百歲老人之後,兩個人整理了口述的稿子。裴冥師兄看這稿子不太妥當,後來又獨自一人去找了那老人,然後就一個人上了山。安言是看突然下起暴雨,才出門去找裴冥的。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帶,就帶了一部手機。
“一開始還接得通,就是沒人接,但是八點之後吧,再撥打就不在服務區了。後來我就報了警,已經有警察上山了。”
沈安煜點點頭,看著他的手機不說話。
安言立刻把手機遞了過來,“這是中午的時候我跟著在山上撿到的,但是後來實在是沒路了,我就想著要給裴師兄家屬打個電話看看。”
沈安煜皺著眉沒說話,片刻之後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看看你們的口述稿子嗎?”
“哦哦,當然可以。”安言其實是比沈安煜還大,但沈安煜看他樣子就知道是那種老實巴交特別聽話的那種。
沈安煜看了採訪的稿子,和大部分的採訪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因為老人用的是本地的方言,所以讀上去有些艱澀,塗塗改改的也很多。
主要是關於本村的祭祀還有一些風俗。
看完了並沒有得到什麼線索,沈安煜有點心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那個說走丟的學生呢,有沒有找來?”
安言點點頭,他也想到這一點了,既然這個學生能自己下來,山上還是有路的才對。“我通知那個學生了,不過他好像說要帶一個人來,到現在還沒到。”
沈安煜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外面已經減小的雨勢,“給我準備工具,我要上山。”
“那怎麼行?”安言急了,“我不同意。”
沈安煜凝眉,“我來也沒經過你同意。”
坐在床邊的老頭撣了撣自己的灰,然後衝沈安煜道,“山仔,跟我來。”
沈安煜立刻跟了上去。
拿到手電筒,雨披等東西,這時候外面的雨好像更大了,他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外面來了兩個人。
一個男生帶著一個戴著兜帽看不見臉的男人。
沈安煜正準備走,就被後面那個人給攔了回來。
前面的男生趕緊解釋道,“你要上山嗎,我們和你一起去。”
這個男生就是之前走丟的那個,名字叫許寄久,長得很清秀,看上去是個文弱的樣子,後面的那個男的摘了帽子,也露出一張帥氣的臉來。但是這人氣場很強,沈安煜卻生生生出一股驚懼的感覺,都不太敢去看他那張臉。
最奇怪的是,沈安煜發現那個人額前的劉海居然一點都沒溼,下這麼大的雨即使戴了個兜帽也不會一點都淋不到的吧。
“走吧,我帶你上山去。”許寄久說,拍了拍他的肩,“沒事的,人會找到的。”
沈安煜不太敢相信這兩人,但是安言說沒問題的,也不知道可相信多少。他打算上了山之後和山上的警察匯合,然後再找人。
山上很陡峭,也特別溼滑,沈安煜走在最後面,許寄久時不時扶自己一把。
可是沈安煜還是一腳踩空了,當時許寄久就在身邊,沈安煜沒敢拉他,就直直地滑了下去,他什麼都沒看到,就聽許寄久大喊了一聲,“玄囂!”
然後沈安煜腦子就是一空,等站直的時候自己已經安然無恙站在平地上了。
那個叫玄囂的男人瞥了一眼沈安煜,那樣子好像看他很不爽,沈安煜忍不住翻了白眼。
三個人越走越遠,越走越艱難,沈安煜儘管知道那個許寄久不會騙他,但是怎麼看那個叫什麼玄囂的好像有點怪異。他打算還是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