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也學著他的模樣嘆了聲氣,面上滿是傷心,“我等了一個多月,就換你一句生硬的拒絕。”
蘇北秦終是將手抽了回來,望著武惟揚的眸子道:“你說出來的時候就應當預想過這樣的結局。”
武惟揚卻是轉瞬又揚起笑容道:“不過你也瞭解我,哪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蘇北秦想起當初自己之所以選擇武惟揚做自己的君主,有一部分是欣賞武惟揚選擇一件事就堅持到底的性格,他忽然覺得十分無奈,“你若是將這心思花在別處,我也不會如此為你擔憂。”
武惟揚劍眉一挑,繼續笑道:“軍師你管行軍打仗,還管主上怎麼想麼?”
蘇北秦眸色一暗,饒是溫暖的陽光也驅散不了他眼底的冷然,“自然要管,我必須保證我所選擇的人,會成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君主,你也曾答應過我一定會做到,我想你不是會食言的人。”
武惟揚很喜歡蘇北秦這種全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時的感覺,他懶洋洋地靠回到車窗上,道:“我對人許諾又反悔的事多了去了,唯獨對你從不食言,你向來心細,應該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北秦,我確實是可以信賴的人,你若是擔心我對你的感情是一時衝動,”武惟揚圓潤的眸子顯出銳氣,直直地盯著蘇北秦道:“那這種擔心是多餘的,我確實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是不想等,只是等待的時間太過煎熬。”
那聲音太過堅定,字字穿心,蘇北秦胸口悶得難以呼吸,他縮在袖中的雙手甚至有些顫抖,面上卻還是維持著以往的平靜,卻又怕武惟揚看出端倪抓住不放,只好將臉轉向窗外,不再與武惟揚說話。武惟揚則抓了抓後腦勺,明白自己又有些操之過急,但這心直口快的個性一時半會兒也改不掉。
他們之間尷尬的局面一直持續到回到欽州時才好一些,莊楚對武惟揚帶回來如此的物資頗為滿意,“如此一來,將軍起碼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必為糧草著急了。”
雖然已是春天,蘇北秦卻因著身子單薄照常穿得比常人要多,他靠在墊了獸皮的太師椅上,聽了莊楚的話道:“空有糧草還不夠,還缺人使用。”
的確,萬事俱備,只差人才,對於武惟揚來說,現在手頭上的將軍著實有限,有時一些小仗都得他親自上陣,蘇北秦真怕他吃不消,像武惟揚這樣的首領,頂多大仗時親自帶兵,其餘時候都應在後方坐鎮穩定人心,然而不可否認的是,蘇北秦不希望武惟揚頻繁上陣的原因還是因為擔心他會受傷,每次在營帳中擔驚受怕的滋味並不好受。
武惟揚倒真得給莊楚弄了些好茶葉,因而莊楚幾乎每日黑壺不離手,莊楚對著黑壺的壺嘴飲了一口,道:“還記得武惟揚從唐書林那兒俘虜來的小將麼?”
“自然記得,”蘇北秦點頭道:“聽武惟揚說是個有勇之人,莊先生已經說服他加入我們了麼?”
莊楚撫著下巴的一小撮白鬍子得意一笑,道:“毛頭小子,不過是三言兩語的功夫就乖乖歸順,除他之外,還有一個你恐怕如何也想不到的人也歸入了麾下。”
“哦?”蘇北秦眸子一轉,疑惑道:“誰?”
莊楚緩緩一笑道:“白子瑕。”
☆、第41章 新人入夥
蘇北秦從未想過白子瑕會加入到這件事情中來,所以聽到莊楚的話時幾乎不可置信,他有心向莊楚問個明白,莊楚卻賣了關子,讓他自己去找白子瑕談一談。蘇北秦見到白子瑕的時候,白子瑕剛從武器庫回來,一襲青衣布衫,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憂愁,精神卻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好上許多。
白子瑕將蘇北秦讓進裡屋,給蘇北秦倒了個熱茶道:“今早本想同莊先生一道去城外接你,只是武器庫那邊突然出了些狀況,一時沒有脫開身,所幸現下都解決了,本打算換件乾淨的衣裳再去找你的,沒想到倒是你先來了。”
蘇北秦摩沙著杯口,黑極了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白子瑕的一舉一動,企圖從白子瑕的言行中看出一絲破綻,“你說我跟隨武惟揚是背棄初衷,如今為何又與我走了相同的路?”
白子瑕在他對面坐下,捶了捶因為爬山而痠疼的腿笑道:“我也說過你比我看得更遠,你走的路未必就是錯的。”
他雖然竭力掩飾悲傷的神情,蘇北秦還是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一絲愁苦,他唯恐白子瑕受到什麼不公正的對待,有些急切地握住白子瑕的掌心道:“若是莊先生有為難你的地方你儘管與我說,不必違背本意與我們待在一起,不管是對於你還是對於我來說都不好受。”
“怎麼會,莊先生和寨子裡的百姓待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