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瘋子。
好在,在去芳城的半路上,他找著了易容成一般江湖劍客的洛雪凰。
要說這心靈感應還真是神奇,他記得八年前莫孤影在密道出事時,一向沒有心悸毛病的他便感覺到心臟驟痛,心裡升騰起一種莫孤影出事的直覺,後來在密道里當真印證了他的感應。
也許是因為他們處在一起久了,兩人之間便有了這種牽絆的感應,他不知道洛雪凰對他有沒這種特殊的感應,但他是有的了,所以一眼見到易了容的洛雪凰時他便瞧出來了。
那時候洛雪凰正騎在馬上,悠哉悠哉的看風景,吃著手裡的那串冰糖葫蘆。
細想下,一個長著一張剛毅的臉,揹著劍,穿著一身白色勁裝威風凜凜的江湖劍客,騎在馬上吃著一串冰糖葫蘆那該是多麼詭異的畫面。可是,這麼詭異的畫面放在洛雪凰身上,倒是別有一般風味,顯出洛雪凰的天真來。
楚雲熙長嘆口氣,也只有洛雪凰會做這種騎在馬上吃冰糖葫蘆的事了。這幾年的相處,他可是知道洛雪凰是極其貪嘴的,酷愛吃甜食,他時不時就得派人下山給洛雪凰買零嘴。但是因為蒼茫山離城鎮還是有些距離的,很多零嘴都帶不回來,例如冰糖葫蘆這種易化的就無法帶回宮了。
所以,凡是一出宮到城鎮裡,洛雪凰總是要纏著他買些零嘴給他吃。便光是昨天晚上,洛雪凰一路瞎逛,就吃了不少零嘴,可憐他看在眼裡又吃不著,那碗餛飩也才吃了半碗,後來又被洛雪凰折騰,餓得他快前胸貼後背了,連睡覺時肚子都在唱歌。
楚雲熙策馬到了洛雪凰身邊,佯作沒認出他,拱手客套道:“敢問這位兄臺是要去何處?”
洛雪凰轉過頭看向楚雲熙時,嘴裡正咬著最後一顆冰糖葫蘆,一臉天真無邪,看得楚雲熙心裡直撓癢癢。
“咳,這位兄臺……”楚雲熙清咳一聲,又重複問道。
“去玩。”洛雪凰甩了甩手裡串著冰糖葫蘆的籤,隨意地答道。
“不知兄臺要去何處,此地甚是荒涼,並不似有賞玩之處。”楚雲熙睜著大眼說瞎話。
洛雪凰看了一眼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群,拿一副見到傻子的模樣,鄙視地看著楚雲熙,“芳城。”
“芳城?如此甚好,在下僥倖與兄臺同路,不如一起作伴如何?”楚雲熙又笑嘻嘻地客套道。既然洛雪凰喜歡玩,那他便陪著他罷,是以他一直都沒拆穿洛雪凰。
洛雪凰在心裡嘆了口氣,楚雲熙想必早已認出自己了,自己的易容當真如此之差麼?無論是在行雲宮還是現在,楚雲熙怎地都認出了自己。
他卻不知道,他的易容術若是放在江湖上,可謂高明之極,只是楚雲熙因著那份特殊的心靈感應,才能認得出他的。
“與你作伴有何好處?”洛雪凰挑了挑眉,楚雲熙不揭穿他,那他便跟楚雲熙裝下去吧。
楚雲熙拍了拍胸脯,驕傲地道:“本……嗯,我可保護你!”
“……”洛雪凰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裝扮,今日他扮成的是個一臉剛毅,身著窄袖勁裝的劍客,因著他身高的優勢,常人一眼看去他就是個又高又壯的江湖客,怎麼都跟他那種柔弱到需要他人保護的少年粘不上邊,真不知這楚雲熙是什麼眼神。
洛雪凰鄙夷地覷了楚雲熙一眼,淡淡地道:“不需要。”
楚雲熙被洛雪凰的話哽住了,他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那你保護我!”
“……”洛雪凰張了張唇,要出口的話哽在了喉裡。良久,他才習慣性地揉了揉眉心,掩飾尷尬。這話也虧楚雲熙說得出口,想他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對他說出這種話,當真是……
唉,洛雪凰長嘆了一聲,甩了甩手裡的韁繩,策馬前行,“走罷。”
楚雲熙一臉傻笑,他家夫人果真是心軟吶,他拱了拱手佯作客套道,“在下楚雲熙,敢問兄臺大名。”
洛雪凰覷了楚雲熙一眼,咬了咬手裡的竹籤,隨意地道:“在下雲熙夫。”
“……”楚雲熙突然有種將洛雪凰直接拽下馬,就地做|暈的衝動。
……
一路上,楚雲熙想到那個“雲熙夫”的名字,他就氣得不行。他故意在洛雪凰耳邊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一會說這個,一會又說那個,還跟洛雪凰說自家夫人怎麼調皮怎麼讓他頭疼,可是把洛雪凰的壞話都說遍了。但洛雪凰作為一個易容的“雲熙夫”,又不能承認自己是他夫人,所以他也開始反駁說他自己的娘子怎麼地說他的壞話怎麼地在他耳邊吵鬧。
於是,這一路上,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