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伯。這些日子難為你了。”溫玉抱著三兒,屈膝向李伯道謝。當時他任性的就喬裝打扮了一番便離開了。一開始還有蔚一在皇宮裡幫忙做障眼法,但司徒祺隨便找人來將軍府探探便知這裡早就沒有了溫玉公主同郡主。這些日子,想必老管家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老人家嚇的趕忙扶起人來說:“小的怎麼敢受公主這樣大的禮。公主同將軍的事,老朽是能猜中七七八八。公主對將軍的重情重義,對我們下人也很好。小的能服侍公主是我們的福氣。這些都不算什麼的……自從將軍的前一位夫人過世後,這將軍府就一直死氣沉沉,後來公主來了,又帶來了郡主,才有了些生機。我們這些下人們也有了盼頭。公主快些進去休息吧……”
溫玉留給管家一個溫和的笑。裡頭滿滿的是謝意和感激。
抱著三兒終於回到了久違的家。
溫玉給言珏洗漱好,看著孩子吃了飯,發現以前給言珏睡的小床被加大加寬了,一看就是府裡的下人們的心思。床上的三顆豆都排排坐的趴好探著頭,像是在等著他們的小主人的迴歸。
三兒也累了,被溫玉放在了床上,同貓咪們玩了一會兒就睡了。
等溫玉梳洗後,換了以往在將軍府中常穿素色袍子出來,就見到白狐狸蹲在小床前,滴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溫玉上前把小旺旺抱在懷裡,去了梳妝檯前坐下。
白狐狸就趴在他的膝蓋上,軟趴趴的一團,抬起眼睛看著溫玉往自己的臉上上妝。好像這還是他第一次那麼近的看溫玉做這些。
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溫玉之前被曬黑的膚色變得透白,眉毛也修的細長,好像一下子就變了樣似的,同剛才不一樣了。
幹了的頭髮,也不再像在軍營裡那樣扎的高高的,而是用了一瓶脂膏揉勻了抹在上頭,輕輕打理了幾下,那頭髮就變得溼滑而柔軟,隨著溫玉熟練手勢,很快一個漂亮的髮髻便捥好。
用簪子固定住——
曾經謙潤閣裡的溫玉公主,就回來了。
“將軍的事,謝謝你。”溫玉像是對著妝臺前的銅鏡子在說話。實則是對著膝蓋上的小望望說的,“他傷的那麼重,根本無力迴天。要不是你暗中幫忙,這仗也不會打的那麼順利。”
白狐狸只是仰頭看溫玉,身上被舒舒服服的撫摸著,一下又一下,就像很小的時候,溫玉總是抱著他用這個姿勢愛撫他。大了以後好像還是同言珏待著的時候多些,像現在這樣,只屬於他和溫玉的時光,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小望望繼續舒服的趴在那裡,溫玉不再說話了,發著呆,像是在等著什麼似的。
過了一會兒,小望望舒服的快要睡著了,覺察到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三兒交給你照顧,我也放心。看著他好好的睡。”溫玉終於又張口,像是在自言自語。
把狐狸抱去了小床上,放在三兒身邊,去開了門。傳旨的公公正好走到門前。
“皇上有旨,宣溫玉公主即時進宮——”
溫玉認得那個太監是皇兄御前的小太監。
“請公公帶路——”
皇帝宴請群臣,為得勝的將領慶賀。
溫玉到時,眾人都站起行禮。
張騫和韓廣之前從未見過溫玉女裝,只聽到殿外的公公的喊了句:“溫玉公主到——”,那兩人齊齊的望了出去,便呆了。
他們完全無法把此時半垂著眼睛,盈盈微步走上殿的溫玉公主,同他們朝夕相處了幾個月的溫大夫想到一塊兒去。
要不是韓廣那時親自驗過身,只當這溫玉公主同溫大夫只是眉眼長的有兩三分想象的兄妹罷了。
“溫玉見過皇兄,皇兄萬福。”溫玉向司徒祺請安。偷偷的掃了眼,發現司徒祺一邊坐著蔚一,另一邊的位置是空的。言望儼然不在殿內,齊武也不在。他心中有些不安,到底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朕的八妹,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聽到將軍受重傷生死未卜,隻身勇闖極北,當真是情深意切。”司徒祺開口便來這麼一句。
溫玉早料到司徒祺不會善罷甘休。他只期盼蔚一還守著他最大的秘密,這樣他同言望才有一線生機。
“溫玉太過任性,不顧倫理綱常私自混入軍中。如今將軍平安回京,溫玉心願已了,請皇兄責罰。”溫玉說的柔軟,那桑音也同溫大夫的嗓音不同,輕盈婉轉,不似溫大夫的斯文儒雅。
張騫先反應過來,拉過韓廣出席,跪在公主身後。韓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