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輕隋一頓,咬牙切齒道:“那個小畜生,等我切他一根手指頭喂梁庸!”
他了解自己的兄弟,幾個閃念便明白是誰在其中搞鬼。
宋爵把腰間的衣物撕開,露出傷口,“以後再切,先上點藥。”
尹輕隋立刻小跑著去了金創藥過來,把傷口清理好上了藥再包紮,宋爵沒怎麼樣,尹輕隋額頭上倒沁出一層汗珠。
包好了傷口,尹輕隋怎麼也不肯讓宋爵下床。
這種小傷,元寶身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宋爵道:“沒事,總要吃飯的。”
尹輕隋把晚飯端到他床邊。宋爵伸手去拿,尹輕隋一躲,手裡的勺子往前伸:“啊——”
硬是把晚飯一口一口餵給宋爵才住手,尹輕隋把心頭肉的被子掖好,柔聲道:“本來想帶你去看篝火的,算了,休息著也好,省得別人欺負你。”
宋爵想說左荒的傷還要嚴重些,被尹輕隋在唇上“啾”了一口,立刻將左荒拋在腦後。
尹輕隋道:“等我去收拾他們給你報仇!”
宋爵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天已經黑了,馬場上點燃篝火,男女老少都在火堆旁圍坐,載歌載舞,氣氛十分熱烈。
每年的妙吉祥生辰都是圓覺教徒的大日子,白天各種慶典紛亂忙碌,晚上才是好好享樂的時候。不少人喝過酒後,會藉著好日子跟心上人表白。
尹輕隋在火堆邊亂七八糟跳舞的人群裡找到元寶,元寶的小臉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邊笑邊問:“幹嘛?”
尹輕隋本想讓他去照顧一下宋爵,話到嘴邊突然縮回去,“沒什麼事兒,想問你安年呢?”
元寶茫然回過頭,小丫頭比他還瘋早不知道跑哪去:“不曉得她在哪裡。”
尹輕隋把他推回人群裡去:“玩吧,我去找。”
尹輕隋轉身走回小院裡去,這可是個好機會。
篝火一點就是一個晚上,到天明才會結束。元寶在馬場上玩樂,他可以回來跟孟橋在一起,爬上心頭肉的床。
管他什麼妙吉祥生辰,該溜的時候絕不能腳軟。
尹輕隋覺得通體舒暢,差點要唱起小調。
馬上要走到房門口,耳邊一聲風響,尹輕隋一回頭,元寶已經殺到眼前。
元寶喘著氣急道:“不對,你有問題。”
尹輕隋忙攔住他,輕聲道:“小聲點,孟橋睡了。”
元寶被他拉到院子裡,狐疑道:“這麼早睡下?”
尹輕隋道:“他受了點傷……”
元寶的眼睛立刻瞪起來:“什麼?!”
尹輕隋忙道:“大爺誒,你可小點聲,人都睡著了。”
元寶立刻捂住嘴:“怎麼搞得,傷嚴不嚴重?”
尹輕隋道:“不嚴重,只劃破了一點,真不嚴重。”
元寶說:“我進去看看。”
尹輕隋賠笑道:“人都睡了,你一看就把他弄醒了。元寶弟弟,哥哥跟你打個商量,今晚你在馬場上玩好了,我來照顧孟橋……”
元寶拒絕:“不行。他肯定是因為你才受傷的,你也照顧不好他!”
尹輕隋道:“我當然能照顧好他!放心,孟橋都受傷了,我不會做什麼的。”
元寶反而心生警惕:“做什麼,你還要做什麼?”
尹輕隋笑得真叫一個慈眉善目:“不做什麼,我好好照顧他啊,你還不放心我嗎?”
元寶不賞臉:“我是不放心你,我們就不該在這兒。等他好了我們就回去,再不出來了。”
尹輕隋心肝直顫,小叔子真難討好,“別回去,回去你就見不著安年安明瞭,他傷的不嚴重,明天你問他就知道了!”
元寶不管,騰身一個空翻躍過尹輕隋落在房門口,“我照顧他,你滾吧。”
尹輕隋想去奪取地盤,又怕把人吵醒。他眯起了眼睛,怎麼能把床搶回來……
元寶輕輕關上房門,落了門拴,又把幾處窗子關好閂牢。
走到床邊,宋爵合衣而眠,睡得很沉。
元寶撿起地上幾片撕碎的衣角,看來的確不嚴重,轉身到水盆旁絞了帕子擦臉洗手。還沒到睡覺的時辰,他索性盤起腿吐納。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窗欞幾聲輕響,安明細小的聲音叫道:“金元寶哥哥——”
元寶輕手輕腳下床,推開窗子小聲道:“安明?”
安明可愛地笑著:“金元寶哥哥,我有個禮物給你,你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