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旁邊的太監動作利索地將方才被扔在地上的賬本拾起,再用袖子抹了抹呈給皇上。皇帝接過賬本再翻了翻,“這本是假的?”
“回皇上,是假的。”南宮煦夜頓了頓,接著說:“徐州一帶天干地旱,造出來的紙張也要比別處的粗糙泛黃一些,而您手上的那本紙質平滑色澤白亮,分明不是產自徐州的。而據臣所知,徐州的官員用的都是徐州產的紙張,可偏偏就那一本用的是別處的紙張?顯然,是有人事後捏造的。”
南宮煦夜一邊說著一邊讓人呈上一本徐州本地的冊子,皇帝接過用手摸著紙張,對比了一下,區別很大。皇帝舉著手上的那本假賬本,“假若這賬本是假的,那會是誰偽造的?”
南宮煦夜道:“請皇上聽臣將證據陳述完,過後答案自見分曉。”
皇帝不免有些驚訝,“哦?你還有證據?”
南宮煦夜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拿出一大卷的布卷,上面斑斑駁駁有些紅色,雙手平舉過頭,南宮煦夜道:“這是徐州上千名百姓親自寫下徐州官員的滔天罪行,上面有手指印和簽字為證,請皇上過目。”
太監過來將那捲帛書呈到皇帝面前,皇帝接過一點一點開啟,一開啟便是陳述了徐州官員的滔天罪行,而後緊跟著有不同字跡不同名字的人畫押,也有摁手指印的,將那薄薄的帛書一點一點攤開,上面便有密密麻麻的簽名和手指印,十分壯觀。
徐州官員除了貪汙一事,還搜刮民脂民膏,街上當眾強搶民女,無法無天,引起了百姓的憤懣。適才這麼多百姓要在上面簽字摁手指,以引起朝廷重視。
皇帝握緊了那捲帛書,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在朕的天下,竟敢有朝廷命官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
尚書令魏謙和下面一些涉及此事的官員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身子,精神緊繃。而中書令和尹闌卻不自覺勾了勾唇角,心中暗自佩服南宮煦夜,在這麼短的時間,便能收集到這麼多罪證。
南宮煦夜再道:“皇上,臣此次前去徐州,將徐州涉及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員一併帶了回來,讓皇上親自定罪。”
“那人現在在何處?”皇帝問。
南宮煦夜雙手再擊掌,又被押進來三名穿著便服,行頭不整的人。他們被押上來之後,便立即跪地求饒,哀嚎道:“請皇上饒命,請皇上饒命!”
這是不打自招。
魏謙見著他們不得不後退一步,誰知突然三人中有一人過來抱住他的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道:“魏大人,救命!下官不想死啊!”
此時,殿上的人都齊齊看向了魏謙,魏謙一腳用力將抱住自己腳的人踢開,面紅耳赤道:“大膽逆賊,在此撒什麼野!”
被踢開的那名正是徐州的刺史,那魏謙府上十五歲的小妾便是他的千金。那徐州刺史待他不薄,連自己的女兒都送給了他,沒想到竟招他來這般的對待。徐州刺史抱著被被踢的胸口,心中對魏謙方才的行為極度憤懣,指著魏謙道:“你,你這個叛徒!”
此時,在場的人都恍然大悟。
魏謙卻立即狡辯道:“皇上,此人亂造事實,想誣陷本官,請皇上立即賜他死罪!”
魏謙這句話說出來後,就更加欲蓋彌彰。
皇帝倒吸一口氣,深表對魏謙的失望。南宮煦夜在一旁道:“魏大人,此人還沒說什麼,你倒是說說,他亂造了什麼事實,又誣陷了你什麼?”
魏謙心頭一震,往後退了一步。
剛才被踢的官員想著自己左右是一死,若是他魏謙還在陽間享受天倫之樂,他定是做鬼也不甘心,便指著魏謙道,“皇上,是他,都是他,所有的壞事都是他在背後指使的!”
魏謙嚇得腳發軟,不得不跌坐在地上,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想狡辯,顫抖的手指指著那人道:“你,你胡說!”
誰胡說,一聽就明白了。
那徐州刺史一把淚一把鼻涕,看著魏謙,悔不當初道:“虧我這般信你,沒想到到最後你卻翻臉不認人!是我瞎了眼才會那般為你賣命啊!”
殿上,還在響著魏謙的聲音,“皇上,臣是被誣陷的!求皇上明鑑啊!”
皇帝心口起伏劇烈,怒目圓睜,怒吼道:“來人,將這班奸臣押下去,打入天牢,聽後朕的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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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真的很狗血啊,我不是寫破案的料,但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