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捉拿回去便要關進牢房,那又陰暗又潮溼又髒的牢房,南宮煦夜怎麼忍心看著他心愛的人進去。
南宮煦夜看著面前的人,道:“此事本王只會給皇上一個交代,你們姑且先回去。”
帶頭的官兵為難,畢竟皇上比王爺要大,“只是,王爺,下官等人不好回去交差。”
“王爺,還是讓傾之隨他們走一趟罷。”身後走來的是玉傾之,那名紫衣男子無論何時都是高貴無暇。
見玉傾之現身,官兵欲過來捉拿他。南宮煦夜抬袖擋住玉傾之,沉聲道:“傾之,你先進去。”
帶頭的官兵道:“王爺,請莫要為難下官!”
南宮煦夜看向他,斬釘截鐵道:“本王並非要為難你等,而是,這人是萬萬不能讓你們帶走!”
歐陽珏事後評價,“一向秉公處理的熙陽王也只有為了那個男子時,才會如此倔強。”
玉傾之看著南宮煦夜稜角分明的側臉,心中泛起漣漪,便道:“王爺,不過是隨他們走一趟,左右也沒甚損失,你又何必。”
南宮煦夜偏頭看他,眸中透著堅定,“你我既是結髮連理,我便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這話落入玉傾之耳中之時,心便漏跳了一拍。
南宮煦夜再看向前面的官兵,朗聲道:“你們暫且回去,本王自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方才南宮煦夜對玉傾之說的那句話官兵們也都聽清楚了,心裡也頗為感動,見這情勢熙陽王定是不會把人讓他們帶走,所以為了避免大打出手,官兵的領頭便道:“那,下官且先回去覆命,至於事後如何,那請王爺自行承擔了。”
“你等放心,此事,本王定會承擔一切後果!”
而後,一干等官兵便轉身離去。在大門後面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仙歌微微閉了閉眼睛,而後,轉身走了。
等官兵都走遠後,南宮煦夜側身看著玉傾之,握住他微微抬起放在身前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柔聲說一句,“我們回去罷。”
玉傾之眼中還有些擔憂,點頭應一聲,“嗯。”
一路十指相扣,南宮煦夜牽著玉傾之走在長廊,好似當做方才一切都沒發生。
“王爺為何不問傾之,那事到底是真是假?”見南宮煦夜不出聲,玉傾之首先問起。皇后說了,她腹中的孩子是玉傾之的,宮裡頭上上下下都信了。
南宮煦夜繼續牽著他在府中走,步伐不疾不徐,“我說過,我信你。”
“假若,真的是傾之錯了呢?”玉傾之看著他的側臉。
南宮煦夜頓了半響,握緊了他的手,道:“也信!”
玉傾之無奈道:“那王爺可就徇私枉法了。”
徇私枉法對南宮煦夜來說早已不算什麼,方才他就為了他違抗了聖旨!
南宮煦夜命自己的貼身侍衛和仙歌保護玉傾之,千萬不能讓刑部的人帶走,而自己則是要進宮一趟。
南宮煦夜剛離開王府沒多久。
玉傾之在後院之中的涼亭中靜坐。
丫鬟紙鳶卻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玉傾之周圍轉個不停,“公子,這可怎麼辦?王爺為了你違抗了聖旨,現下又入了宮,那不是等於送死麼?”
違抗聖旨是大罪,重者可得死罪。
玉傾之不答,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的鳶尾,鳶尾花早已凋盡,只剩老綠的葉子。
紙鳶心中的火比當事人還旺盛,不得不大罵出口,“那個皇后,自己死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拖上公子!現在搞得王府雞犬不寧,她那天上吊怎麼就不死了它算了!留在人間禍害別人!”
突然,一襲風從亭外拂過來,卻不是自然風。是方才有人飛身進了亭中,動作太快,想必武功高強。紙鳶愣在那裡半響,回過神來便見到一柄冰冷之中透著銀光的劍正直直地指向玉傾之的脖頸!只要再靠近一分,便能取了他性命。
而那柄劍的主人便是這熙陽王府中的女管家仙歌。
紙鳶瞪大雙眼,看著仙歌,“你這是做什麼!”
仙歌冷她一眼,“這裡沒你的事,下去!”
紙鳶再看一眼那柄指著玉傾之的劍,情緒複雜,本就很惱火,“公子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是奸細?!”
玉傾之臉上無風無浪,此時才開口道:“紙鳶,你先下去。”
“公子!”
“下去。”玉傾之重複,臉上依然平靜道。
紙鳶看了看玉傾之再看了看仙歌